说起来张夫子本只管北院甲、乙两级,可身为教过太子的老师,实在忍不了丁三班的成绩太差有辱书院,他便自主要求决定亲自督管丁三班。
他的教育秉承着你若犯错我便直接再早朝中当面与你父亲言说。
在众官之中,在皇帝面前,恐不恐怖?
因此丁三班的差生们若想选择逃课,那也是得上完张夫子的早课才敢逃课。
他俩此刻才刚跑过灵犀桥,走向往南院路过的广场处时,就听两道带着讥笑的风凉话故意大声往他们这边传来。
“哎呦,这有些人呐,还真是脸皮厚到不一般,要搁我早就丢脸到不敢再来书院了。”
“可不是,每回黑榜名单只要一挂,我连看都不看,用脚趾头猜就知道上面写着谁。”
江少虞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格外熟悉,转头看去。
一群人站在书院告示牌前,其中有两张满脸得意和嘲讽的面容十分显眼,不正是上辈子就跟她是死对头的王浩鹏和许凯德吗?
虽然没有提谁,但看这群人的视线和语气不用猜也知道是在说他俩。
王皓鹏父为宰相,同为丁三班的书生中家境算是最高的,至此总自认为高人一等,看谁都一副不屑的模样。
不敢怠慢他的人都远远躲着,想抱大腿的人便十分捧他,就如许凯德,他父亲是王浩鹏的下属,他也就变成了王浩鹏的狗腿子。
江少虞跟盛怀安上辈子就因为看不惯他这副跋扈的模样,没少明里讽刺暗里偷偷做些小动作。
后来被王浩鹏发现后,这解就彻底结下了,直止毕业后就算一见到对方,那也是骂的不分场合。
不过她现在倒是懒得搭理他,先不说再过几年他父亲误言判斩,家中尽败,就说昨晚得罪了宋晏礼和柳监院,实属不敢再惹了张夫子。
若不是重生一回后,有了顾虑,她指不定早就甩下书箱扔他一脸。
她这么想。盛怀安可没想太多,脾气一下上来了,“说谁呢?”
王浩鹏啧啧两声,“看看他那样,跟个傻大个似的。”说着边模仿盛怀安两手环胸,边模仿语气,“还说谁呢。”
盛怀安眼睛一眯,撸着袖子就要上,好在江少虞眼疾手快的将他拦下,“干啥啊,多大人了人家说两句你就急了,还动手。别忘了今早可是张夫子的课,你看他们那得意样,不正是在等你下套吗?他们爱叫就叫,咱们可成熟点,别给你爹惹事了。”
盛怀安一听也是,昨晚才挨过的打,如果今又再惹事,保不齐他爹今天变成双棍齐下。算了,他得成熟点,做个成熟的男子汉。
气刚稳下。
那边王浩鹏见他模样,下巴昂的就差用鼻孔看人,朝一旁许凯德道,“来来来,念念,让大家听着乐呵乐呵。”
许凯德清了清嗓,转向告示牌,“南院江少虞、盛怀安,误伤恩师,大为不敬。与歪脖子树一带误毁书院雅观,身为惯犯,屡教不改。罚:书院全院茅厕打扫一月有余,每日早读后到思过堂念诵院规三日。”
顿了顿,他一个抬手示意,身边的人众时一起嘲弄喊了出来,“如若再犯,定加以严惩!”
一阵哄然大笑。
盛怀安撸着袖子的手又举起来,“今天就算是双棍齐下,我也要先揍了这个兔崽子。”
江少虞连忙再次拦下,心里也跟着有些恼怒,却还是冷静劝道,“你气什么。这一大早就有股臭气,几张臭嘴再这也难怪如此,咱们何必去闻这臭嘴。”
盛怀安哼了一声把手又放下。
王浩鹏却怒了:“江少虞,你她娘的说谁嘴臭?”
江少虞两手一摊,“谁接话就说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