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天杀的人来找自己的时候,武后先是感到震惊,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以她对李治的了解,自己的夫君是绝不会为了对付她而重启天杀组织!
且不说李治敢不敢对她动手,单就一点,换作她是李治,不会蠢到大张旗鼓地拦路搞暗杀,真想动手,等她回宫后随便制造一场意外,岂不是更加省事。
既然不是行刺,那对方见自己的目的,定然是有求于自己。
想通这一节后,武后心中有些兴奋,她掀开窗帘,对外面的牡丹卫命令道:“全部退下!”
“是!娘娘!”
牡丹卫收刀入袖,然后齐刷刷地消失在原地。
武后将天杀令抛给杨毅,又吩咐道:“让张统领解除防卫,队伍原地休整,你亲自带天杀头领来见我!”
“娘娘!万一他们……”杨毅想再次提醒。
未等他说完,武后打断道:“照做便是,哪来那么多万一!”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杨毅起身退出车厢,又策马返回到队伍前列。
少顷,马车周围负责伴驾的护卫和宫女全部被支走,车厢内只有武后、老翁、和杨毅三人。
武后倚靠在软塌上,打量着下首的老翁,不苟言笑地说道:
“我记得天杀的头领姓杨,可你说你叫宁央?”武后一顿,嘴里自顾自地念叨着:“宁央,央宁,杨宁!原来如此!”
老翁恭维地附和道:“娘娘睿智高远,卑职本名杨宁,只因奉命蛰伏,才一直改用宁央这个名字,还请娘娘勿怪!”
武后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转头对杨毅打趣道:“杨公公,听见了吗?杨头领跟你还是本家呢?”
正在为二人煮茶地杨毅,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赔笑道:
“娘娘说笑了,奴婢何德何能,岂敢跟杨头领攀亲带故。”
谁知杨宁朝武后一抱拳,煞有其事地说道:
“回娘娘,卑职与小杨公公也算故交,当年陛下经常出入感业寺,小杨公公是陛下的车夫,而卑职,曾做过陛下的暗卫!虽未见面,却也认得小杨公公!”
这话一出口,武后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她在感业寺为尼的时候,经常跟李治私会,这种见不得光的丑事,是不适宜放在台面上讲的。
杨宁虽是天杀的头领,但身上难免带着江湖人的豪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哪会在乎别人的感受。
杨毅一听杨宁失言,吓得连忙咳嗽两声:
“娘娘,茶好了!”
“杨头领,请品茶!”
他借端茶的举动巧妙地化解了尴尬的气氛,武后也没兴致再跟对方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杨头领找我有何事?但说无妨!”
杨宁放下茶盏,对武后抱拳道:“也不算大事,卑职想恳求娘娘回到长安后,帮卑职问一问陛下,天杀何时能重返长安!”
坐在主位上的武后脸色一变,“啪”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大声训斥道:
“杨宁,你好大的胆子,天杀一生忠于陛下,你作为天杀头领,不思敬忠报国,却跑来我这儿试探陛下的口风,你该当何罪?”
武后一言不合就发怒,搞得杨宁整个人都懵圈了,连忙俯身解释道:
“娘娘误会,卑职岂敢对陛下不忠,卑职在汝州待了二十余年,始终不见陛下传召,卑职担心陛下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天杀!”
“大胆!即便陛下忘了你们又如何?私自窥探圣意,你们眼里还有陛下吗?莫不是想要造反?”
武后怒不可遏,一顶‘造反’的大帽子毫不客气地扣在杨宁头上,把这个比她大几十岁的小老头降得死死的。
“娘娘息怒,卑职岂敢造反,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杨宁抬起苍老的脸颊,满是悲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