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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面对现实的恋爱（第3页）

王志远焦急地问：“你到底怎么了？眼睛都哭肿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个王八蛋又骚扰你了？”

黄小燕点了点头，声音哽咽起来，哭得更厉害了，用手捂住嘴，头一抖一抖的。她的声音是压抑的，怕邻居听见。

王志远霍的站了起来，说：“你告诉我，到哪里能找到他，我去找人去，这一次非狠狠教训教训他不可！让他长点记性！”上班将近一年来，天天在报社混的一帮小兄弟，有十几个，他们都和王志远处得不错，大家经常在一起吃饭、打牌，随便叫个三五个，吓唬吓唬人，是没有问题的。况且他们之间有几个还是高干子弟，在当地有不少关系，黑道白道的都有人认识，同学朋友更是少不了，有这些兄弟出面，就是把事情闹大了，也没事。

黄小燕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用，已经打过他一顿了，鼻子都打流血了，不知道他还敢不敢来。”

王志远就问：“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黄小燕说：“中午我下班的时候，才知道。他上午来的，在院子里贴了一张大字报，里面的内容都是侮辱我的，被院子里看门的李大爷发现了，大爷一喊人，保安、邻居就出来了，一看内容，就撕下大字报，抓住了他，要把他扭送到派出所。他看逃不了了，就跪在地下，苦苦求饶，说再也不敢了，央求大家放了他。邻居的李大哥看不过去，为了警告他，就照着他的脸打了一巴掌，把他鼻子都打流血了，他一个劲的求个不停，众人才放了他。我回来时，他们才告诉我，并把撕下的大字报给我看。”

王志远说：“大字报呢？这是证据，可以到法院告他的。”

黄小燕说：“已经被我撕碎了。”

“那就找人再打他一顿，为你出口气。”

“先这样吧，反正刚刚打了他，不逼他那么狠了，万一出了人命，更麻烦。”

王志远想想也是，只要他不再骚扰了，就算了，毕竟人家也是追女孩子，只是方法不对头，也不属于犯下了滔天大罪，没必要把人逼到死路上去，反正他已经受到了一定的惩罚了。如果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就应该清醒过来，认识到自己干了件糊涂事，这样追求一个对自己没一点感觉的女孩子，是没有任何希望的。这样徒劳的傻事情，今后就不会再干了。这件事目前也只能这样处理了，于是王志远就坐在她身边，劝她消消气，别再伤心了，女孩子，碰上这样的男人死缠烂打，生活中也有的是这样的例子，不稀罕，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生活还要继续。

劝了一会儿，黄小燕不哭了，但脸上还是呆呆的表情，眼睛往着天花板，对王志远说：“你嫌弃我吗？会不会跟我分手？”

王志远抱了抱她，说：“怎么会呢！你是一位自重的姑娘，那不就是因为得不到，别人才不得已泼的脏水吗？目的就是不让我得到你。我又不傻，不上这个当。”

一句话把黄小燕说得感动了，她说：“感谢你这么相信我，真的，我从来就没有和任何男人交往过。在省城上学时，我们班里的男女生许多都谈了恋爱，我们宿舍里女同学，都有自己的男朋友，有的还到社会上，找了做生意的老板，每到周末，都有人来接，双方在一起厮混。有的都流产几次了，都对我说了，我都了解她们的内幕。但我不谈，也有男同学和高年级的同乡追我，我都没答应。一到星期天，就到我舅舅家，帮他做家务，带孩子，从来就不到社会上玩。我心里知道，这个学校，就是一个中专，上这个学校的男人，能有多少水平，我找的男人，一定得水平超过我，我佩服他，才甘心情愿伺候他。上班后介绍人为我介绍了好几个，我都没同意见，心想，总会有一个文凭更高的男人吧，没想到很快介绍人就介绍了你。”

王志远看她这样说，也被这个纯朴的姑娘打动了，他说：“看你这个刚烈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个有志气的女子，这样的女人，知道自重，是不会不要脸面，在社会上和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往的，我相信自己感觉。”

黄小燕说：“今天我告诉你实底，我绝对是处女，你们男人不是特别在乎这个吗？”

王志远说：“是啊！谁不想自己的老婆是个处女啊！现在社会风气不好，许多姑娘在婚前就和别人发生关系了，结果男人玩过了，就不要了，社会上有好多女人，还没有结婚，就不是处女了。所以现在的处女特别珍贵，我和报社的一些同事聊天，大家都是单身汉，最迫切的愿望就是，找老婆一定要找个处女，不是处女的不要，做女朋友玩玩可以，真结婚，不找个处女，一辈子太亏了。”

黄小燕说：“我可以把我的第一次给你，但你得保证，今后一定要娶我，要不然我就去死，我说到做到，不是吓唬你玩的。我死过的，不怕。”

王志远问：“为什么？什么时候？”

黄小燕说：“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因为被那个男人骚扰，搞得我很没有面子，你想一个姑娘家，刚上班没几天，就惹出来这么多事，大家会咋看？我一下班，就感到人家千言万语的都是在议论我，连走路，也感到后面有好多双眼睛在注视我，对我指指点点的，我思想压力非常大，晚上都睡不着觉，一夜一夜的失眠，心里气，又没人可以诉说，想不开，就想到了去自杀。有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河边，哭啊哭啊，觉得没活路，就想投河死，但心里也很矛盾，又不想死，心想死了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思想斗争的很激烈，到了最后，决定还是死了吧，死了就清净了，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我的哭声可能引起了一个打鱼的老大爷的注意，他就在附近，不走了，离开我几十米，默默的注视着我的举动。我看他不走，就想等他走了，回家了，我再投水自尽。但等了好久，他还不走，我只好坐在那，静静的等。我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反正天色已经很晚了，那老大爷看我还不离开河边，就慢慢靠过来，劝我说：‘姑娘啊，你可不能寻死啊！你看这水大的，你要是死了，你父母该多么伤心啊！他们把你养这么大，你要是这样死了，说不定他们连你的尸首也找不到，你不就成了一个屈死鬼吗！听我的话，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还年轻，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就是受了什么委屈，也得忍下来，日子还长着呢！去，回去吧，想开些，过几天就好了！千万不要寻死觅活了，人这一辈子，谁没有个三灾六难的，挺过去就好了！’”黄小燕说着，伤心的事情又涌上心头，一时间控制不住，又是泣不成声了。

王志远看着这个孤独、倔强的姑娘，觉得她是那么弱小，那么可怜，一个随便的小赖皮，就可以欺负得她无路可走，差一点走上了绝路。自己虽然不够强大，没有权势，没有金钱，没有可以依仗的太多东西，但心中还有梦想，身上还有用不完的力气，更可贵的是，还有一腔热血和永不服输的精神。谁要是敢欺负自己，哪怕他就是天王老子，也要和他拼到底，拼他个你死我活，天塌地陷，也在所不惜。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虽然自己是个小人物，但必要的骨气、志气还是有的，这样一个姑娘，此时此刻，她需要自己这样的男人出来保护，给她撑起一片小小的天空。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不知道珍惜，不冷不热，未置可否，就把姑娘的心凉透了，把她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说不定她真是会寻短见，那自己，岂不是一辈子亏欠了她，良心上过不去，在忏悔和别人的指责中度过一生，那就太可悲了！

想到这，王志远动情地抱了抱她，两眼直视对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我今天郑重向你承诺，我决定永远和你在一起，娶你，给你一个稳定的生活，不让任何人欺负你。我说到做到，以一个男人的生命和全部尊严担保，你能相信我吧！”

通过这么多天的接触，凭女性天然的敏感和直觉，黄小燕已经判断出，这个男人是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自从第一次见面后，自己就从内心里暗暗相许了，只是碍于女性的羞涩，她一直对王志远进一步亲近的举动采取了冷处理的办法，目的是想进一步观察观察，以证实自己的判断。

现在，那个莽撞追求者的出现，打乱了她的步骤，人言可畏，她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如果王志远离开了她，那岂不是就等于向别人证明了，她就是一个不知道自重的女人，新谈的这个男朋友，之所以不要她了，是因为她是一个作风不好的女人。那样，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啊！她只有死路一条。所以现在，在她的心里，她是期待王志远这样的承诺的。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充满了感激，充满了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发自肺腑的爱，她想把自己的万种柔情、全部的身和心毫无保留的交给这个男人，满足他的一起要求。心里有了这样的念头，她的脸上，顿时涌起了一朵朵的红晕，身体也紧张起来，微微发抖。

王志远抱着她，躺在床上，感觉到了她的变化，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把手放到她的脑门上，摸了摸她是不是发烧。

黄小燕摇了摇头，说：“没事，”然后又迟疑了一会儿，轻声说：“你今天晚上就别走了吧，陪陪我。”

王志远一听就笑了，说：“为什么？你不是一贯不同意，要等到打了结婚证的那一天吗？”

黄小燕说：“既然早晚都是你的，还不如早给你，安心了。我也就死心了，一心一意的跟你过到底。你们男人不是就怕娶的老婆不是处女吗，只有娶到处女，你们才死了心吗，我这一次让你得到我的清清白白的身子，你也就安心了，今后我们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什么也不想了，这样我心里才塌实。”

王志远说：“好吧，我也这样想的，等到了中秋节，我们就到双方家里看一看，见见四位老人，回头我们就把结婚证办了，到元旦节，我就正式娶你。名正言顺的娶你做老婆。现在我再正式地问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过了今天晚上，你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可要想好了，我这可不属于乘人之危啊！”

黄小燕说：“我不后悔！这是我的命，就算我选择错了，今后你不要我了，我也认命。”

这一夜，王志远没有走，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两个孤单的年轻人，像千百万同龄人一样，享受了自己应该享受的一切，开始了如胶似漆的美好生活。

新的生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