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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宰相来应聘（第1页）

清晨，朝阳初升。金灿灿的阳光，驱散了笼罩在县城的晨雾，更驱散了寒意。轱辘！轱辘！北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而来。马车中，一个皓首老者端坐。老者七十出头，相貌儒雅，一派高士风度。他就是诸葛云霄，曾经的蜀国丞相，如今的蜀国士人领袖。他坐在马车中，布满沟壑的老脸上，多了一抹期待。他来青山县，是因为杨德祖的书信。诸葛云霄看到杨德祖的书信内容，得知李玄的一番惊世言论，大为震惊。这些年诸葛云霄呆在蜀光书院，研究学问，也在思考如何强大蜀国。可是，一直不得其法。他得知了李玄的话，忽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李玄说得很对，蜀国的读书人，习惯于高谈阔论，习惯于清谈辩论，甚至论道辩佛，也是常有的事情。偏偏这些嘴上空谈的士人，充斥在朝廷上下，又没有什么治理国家的能力。嘴巴再怎么厉害，不深入底层，不了解百姓所需所求，就无法治理好蜀国。要让蜀国强大起来，不被人欺辱，不被人鄙夷，就要脚踏实地做事。治国的士人，要知道开沟挖渠，要懂得缓解旱灾，懂得治理水患，能清楚地方运转，这才是蜀国兴盛的关键。空谈误国，实干兴邦！这是李玄的理念。这样的一个理念，使得诸葛云霄如拨云见雾。他恨不得早些来到青山县，和李玄畅谈一番。诸葛云霄紧赶慢赶，从锦城到了巴郡的治所江州县，和杨德祖会晤。诸葛云霄和杨德祖一番交谈，本是要勉励杨德祖再接再厉，好好在巴郡做事。没想到，通过杨德祖，又得到了关于李玄的消息。李玄帮助魏东来谋划，解决了青山县粮食的摊派，而且是足足提供一百万斤粮食，甚至还剿灭了青山县附近的尖山贼。如今的蜀国，看似平静，实则地方上到处都有贼匪。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蜀国的国力，一直很弱。根据杨德祖所说，一切都是李玄的谋划。没有李玄，魏东来无法成事。诸葛云霄原本认为，自己对李玄已经高估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李玄。一个有着不同思想的人，还有足够的治理能力，这样的人就是大才，更是蜀国需要的。什么是治理能力？能压制辖区内的豪绅大族，能剿灭贼匪，这就是治理能力。诸葛云霄在江州县时，对李玄更是期待，所以稍作休整又往青山县赶来。在半路上，诸葛云霄又得到了关于李玄的消息。李玄在花魁大赛上，连做五首词，更拿出四首乐曲，名震青山县，迫使巴郡大儒庞育下跪道歉，最终庞育吐血昏迷。这事情，让诸葛云霄更是震撼。他都有些麻了。这是个二十左右的青年吗？他有一种感觉，李玄像是一个阅历丰富，历经千帆的高人名士。唯有这样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思想和才华。诸葛云霄了解完《水调歌头》、《青玉案》等曲子，他独爱《水调歌头》，喜欢《水调歌头》的旷达和洒脱。以诸葛云霄的见识，李玄的五首词搁在中州大乾，那也是横行无忌，是能掀翻中州大儒的。诸葛云霄对李玄更是钦佩，不再是前辈看晚辈的心态，更仿佛是看同辈人的心态。词曲一道，蜀国无人是李玄的对手。诸葛云霄急切的往青山县来，因为像李玄这样的大才，遗落乡野，那都是朝廷的损失。“老爷，我们到县城了。”马夫的声音，从车辕上传来。马夫名叫郭心通，是诸葛云霄的亲随，负责保护诸葛云霄的安全。诸葛云霄撩起帘子，往青山县的县城看去，那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终于到了。他从锦城离开时，对外的说法，是想要外出游历一番，没有宣布李玄的事。出了锦城，一路急赶，现在终于抵达了县城。诸葛云霄打量县城一番，刚准备吩咐入城，忽然发现城门口围了一圈一圈的人。许多人议论，很是热闹。诸葛云霄捋着胡须，笑说道：“走，我们去看一看。”郭心通皱起眉头，担心诸葛云霄的安全，提醒道：“老爷急着见李公子，我们去围观会浪费时间。干脆，直接入城得了。”“你懂什么？”诸葛云霄哼了声，说道：“老夫来青山县找李玄，就必须了解李玄的情况。现在了解青山县的事情，也是了解李玄。”郭心通听得心中腹诽。您老人家的理由，总是多得很，实际上就是看热闹而已。他依旧撩起了马车的门帘，搀扶着诸葛云霄下来，把诸葛云霄护在身后，就往人群中去。“李家聘请一名先生，去清河湾教书。月俸是五两银子，年节还有礼物。甚至如果家人没有事情做的，李家也负责安置。”“这是好事情啊。”“李公子诗词双绝，名震青山县。去了李家，就有了接触李公子的机会。”“对啊，对啊，不说教书，就说能得到李公子的指点。但凡李公子传受一丁点，都受用无穷。”议论声，此起彼伏。诸葛云霄站在人群中，又仔细的倾听一番，彻底明白了。清河湾是李家的私产，李玄请人去教书。看样子是建立私塾，所以请人传授学问，培养村子里的人。诸葛云霄靠近告示，又仔细观察一番，才在郭心通的护卫下推出来。郭心通松了口气，询问道：“老爷，咱们先去拜访魏县令，还是直接去找李公子呢？”诸葛云霄眼眸深邃，思索了一番，正色道：“老夫去李家应聘，当一个教书匠，去清河湾教书。”“啊！”郭心通听得惊呼出声。他那粗犷的脸上，一脸的震惊，更写满了不可思议，呐呐道：“您是什么身份，蜀国士人领袖，怎么能去李家教书呢？这事儿传出去，恐怕会遭人嗤笑。”诸葛云霄摇了摇头，说道：“老夫去教书，是为了更好了解李玄。似李玄这样身负大才华的人，更要仔细的了解和甄别，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李玄曾说，治国的人要脚踏实地。这一点，无可争议。”“然而，为国抡才，更要考校德行。一个身负大才华，却心思叵测，图谋不轨，满脑子歪门邪道。这样的人，一旦出仕做官，那就是大害，祸国殃民。”“李玄，就是有大才华的人。”“他的德行，老夫要仔细瞅瞅，现在去应聘做事，才能近距离观察，摸清楚底细。老夫不能因为杨德祖、魏东来的举荐，就有任何的松懈，必须了解清楚。”诸葛云霄盯着郭心通，说道：“你一个武夫，明白这些吗？”郭心通撇撇嘴，说道：“您啊，是想躲蜀光书院的人，所以跑到青山县来。又听杨大人说，李玄府上有美味佳肴，李玄能做剁椒鱼，能做好吃的菜。所以，您才愿意的吧。”诸葛云霄眼前一亮，旋即恢复平静，一本正经道：“瞎说什么，你一介武夫，什么都不懂。要辨才，必须听其言观其行，看他做什么说什么。老夫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赶紧找个住处落脚，老夫急着去见李玄。”郭心通知道劝不了，搀扶着诸葛云霄登上马车，就驾车入城，找了个客栈住下。然后，诸葛云霄往李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