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设置的简单,叶笠薰毁掉一个灵堂也极其简单。
一片狼藉。
她似乎没砸够,但也只能收手。
脸上的怒气还未消散,头发微微有些松散。
之后重新拿起地上的文件,走到厉庭深面前,直接塞到了他胸前的口袋里。
“她说让你赶紧签了,尽快办理离婚手续,她还急着回去坐牢!”
厉庭深漆黑沉静的眸子像是终于挤进去一丝风,细不可察地晃了晃。
叶笠薰的嘴角微微扬了扬,带着一种得逞的残忍。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清秋在要被警c抓走的时候,还要跟我反复确认你是不是爱她。”
话虽这么说着,但是叶笠薰的内心还是有无尽的悲哀涌出来。
拿爱来当惩罚。
最无形却也是最诛心的方法。
那么爱他,却又用了这么残忍的方式。
叶笠薰摇头,凉薄的笑是无边无尽的讽刺。
“也许你说的自信是对的,清秋是爱你,所以现在体会到了吗?她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
厉庭深的胸腔狠狠震了震,瞳孔缩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
叶笠薰走了,肖楚看了看厉庭深的模样,跟人一起将被砸的灵堂一点点恢复原位。
厉庭深良久才有了动作,他将叶笠薰给他留的文件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展开,最明显的就是离婚协议书几个大黑体字。
协议很简单,感情不和,没有子女,没有任何财产纠纷,双方自愿离婚。
然后最下面,熟悉的字体笔划流畅地跃然纸上。
他想了想叶清秋在签字时候的样子。
面无表情?
毫不犹豫?
么……
手中的文件渐渐捏的变形,最后猛然握紧文件,转身走出了灵堂。
肖楚惊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
“厉总,您要去哪儿?”
*
叶清秋穿着一身黑色的真丝西装,扎了低低扎了起来,耳畔别了一只白色的花。
从小到大,她从来从来没有穿过黑色如此一身通黑的衣服。
那个明艳娇美的女孩,一身黑色尽管在这灵堂之上也显得格外突兀。
纤细,安静,沉闷。
她静静地跪在那里,望着叶剑云的遗照,目光平静空洞,严重干涸的没有一滴眼泪。
叶笠薰回来,看到她还是跟她走之前是一模一样的姿势,心中顿觉一阵酸楚。
“清秋,生老病死是常事,每个人的生死都是有定数的,就算再伤心难过,你也该有个度,想想你爸有多疼爱你,你过得不好,他怎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