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辞回来的时候,鬓边的头发有些湿了,一看就是已经沐浴过了。
苏愿换上了进宫要穿的衣裳,但头饰还不曾戴,只因为过于繁重,压得慌,出门前再戴不迟。
而李宴辞坐在她的身侧,下人摆上了碗筷,他拿起筷子,却是夹了菜放在苏愿的碗中。
苏愿其实在见到李宴辞那一刻,便想到了昨晚,有些不好意思,这会也只是低着头吃饭,并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一时间,她其实还有些没转换过来,两人从前最多也只是牵手,如今竟是只差了最后一步,该做的都做了,实在让人羞赧。
李宴辞也瞧出她害羞了,本想着夹菜,再说几句话,缓和一下,但见她这副恨不得将头埋在碗中的模样,挑了挑眉,唇角微微勾起。
“今日进宫,若是有人为难你,暂时不必理会。”李宴辞说道。
苏愿闻言,抬头看向他。
“舍得抬头了。”李宴辞调笑道。
苏愿其实察觉到刚才一瞬间,李宴辞眼中的冰冷,想必宫中也不安生,但在与她目光相视的那一刻,他眼底的冷意顿时消散了。
“我哪有。”苏愿才不会承认她害羞了呢。
用过早膳,苏愿坐在铜镜前,任由丫鬟为她戴上发冠。
出门的时候,李宴辞牵着她的手,两人一道出去王府,上了马车。
进宫后,李宴辞要去见成武帝,苏愿则要去昭阳宫见静妃。
静妃早就准备妥当了,只等着苏愿过来。
长春宫中,赵王正在皇后这里喝茶。
殿中下人都已经退了下去,魏皇后看向李宴诲,轻声道:“我知道你委屈,身为嫡长子,理应封为太子的,但你父皇却只给了一个赵王的封号。”
李宴诲自是委屈,从得知封号那日起,他心中便有股怨气。
“但你也不该听了老三的话,昏了头去刺杀老四。”魏皇后神色一凛,冷声道,“你父皇有他的思量,但你只管做好你的赵王,完成好你父皇交代你的差事,你要记住,你是嫡长子,只要你不犯错,立身正,那个位置,就是你的,旁人夺不去。”
李宴诲微微垂下眼眸,他也是气得狠了,才会着了老三的道。
“母后,其实我都明白,老二老三不过是康王和誉王的封号,他们俩并不在父皇的思量中,可老四,他却得了一个燕王的封号,这说明什么,说明在父皇心里,老四也有可能。”
亲王封号,以国号当作封号的,自然在成武帝心里的分量更重一些。
“我与老四,早晚要一较高下。”李宴辞抬眸,有些狠厉的说道。
“那也不是这个时候。”魏皇后沉声道,“你是嫡长,即便无功,只要无过,你父皇就不好越过你去立其他皇子。”
“是,儿子知道错了。”李宴诲低垂下眼睫道。
如今是他主动将把柄送了出去,但好在一切都收拾得很干净,即便知道是他又能如何,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