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萧翀乾也是一等一可怕的?人,那时候后宫甚至没?有几个嫔妃敢在他面前落泪。
燕归和萧翀乾是两种不?一样恐怖,萧翀乾的?可怕与皇权有关,他得到了皇位,并且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皇帝,自然而?然就成了这?天下间最?可怕的?男人,如同猛虎得到了山林,林中的?一切都会变成他的?猎物。
萧翀乾得到了天下,天下也就成了他的?猎场,没?有猎物不?会害怕猎人,看见他的?人往往会感到猎物见到猎人的?恐惧。
燕归的?可怕,则是因为他身上?有着?一种天然的?凛然杀意,就像有人天生就会笑一样,有人也天生会杀人。
假如他不?是入宫当了侍卫,也许会成为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她不?觉得燕归恐怖。
若是站在这?里?的?人换一位年少的?闺阁小姐,也许会是另一种恐怖故事了,对方也许会哭吧。
走过去,二人距离拉近,燕归半跪着?,檀华站着?,发现就算是这?个姿势对方的?头?已?经到她腰腹的?高度了。
而?且还是在他将头?压的?非常低的?情况下。
古代怎么有这?么高的?人?
她又一次为这?人的?身高惊讶。
“这?样跪着?不?热吗?”
地面上?的?水都快蒸发干净了。
青石地砖是滚烫的?,空气也裹挟着?热度,连蕴含水汽的?植物摸起?来都是温热的?。
面前半跪着?的?人不?像檀华一样,脸颊容易在酷暑里?热出红晕。
他的?面色和早晨见面的?时候一样。
体魄强健的?人,越是比普通人更能忍耐,无论是寒冷还是酷热,还有饥饿。
燕归的?脸不?红,身上?也没?有汗水,从表情上?看不?出盛夏里?热气带来的?难受,但身上?也不?是没?有热度的?,檀华有种感觉,盛夏的?热度蕴藏在他的?身躯之中,纵然外壳坚如铁石,也还是有灼人的?热度散发出来。
这?半尺之地,尽染热意。
檀华命令道:“起来。”
燕归站起?身,一下子比檀华高了一头,檀华青春年少,个头?却称不?上?娇小,实际她纤细修长,便是位于北方的?洛京,年轻的?女郎之中,她也算得上是一个高挑的女孩子。
和身边的?燕归站在一起?,却让她显出了几分小鸟依人的样子。
“此处炎热,还请公主这?边来。”
燕归在前引路,将檀华请到了堂屋,堂屋原本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应该有些软榻或是桌椅。
但燕归这?里?只有一张桌子,两把胡凳。
檀华坐在胡凳上?,这?其实是个略微高一些的?圆凳。
室内的?青灰色地砖有些地方深浅不?一,应该是前任屋主时将家具搬走留下的?痕迹,一些地砖被家具遮挡长久不?见日光,会比一直被光线照射被人踩踏的?地方颜色更深一些。
这?间堂屋比较大,房梁很高,几扇窗子都开着?。
檀华从腰间取出一把绣花折扇,展开扇了扇。
室内比温度低一些,只是她身上?还残留着?刚刚阳光照射留下的?温度。
还有午后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梦,檀华记不?太?清梦里?有什么,在这?个夏日里?,那个梦也染上?了一丝暑气,她乍一歇息,觉得心理上?有些热。
偶有凉风穿堂而?过。
燕归端着?一杯水在檀华面前放下,“草屋陋室,殿下屈尊了。”
“燕侍卫客气了”
檀华笑了笑。
她端起?茶杯,略喝了一口。
一会儿的?功夫,燕归换了一身衣裳,都已?打理整齐,还是黑色的?,和他刚才?穿的?那件布料、颜色都相差无几,从肉眼看是没?有分?别的?。
“坐罢,私下的?场合,用不?着?这?么严肃。”
这?茶水微微带了点清甜的?味道。
檀华不?见桌子另一边有人落座,放下茶盏,侧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