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身病号服、眼角还带着泪痕的初夏,顾凉墨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他半跪在病床前,漆黑的眸子一错不错打量着初夏的脸,开口时声音里夹了满满的指责和愧疚:“夏夏,你怎么样?还疼不疼?”
初夏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看着满眼着急与心疼的顾凉墨,顿了下,指责的话终是说不出口,只低头,吸吸鼻子道:“你怎么来了?”
“公司临时出了点事,我回公司了一趟,刚处理完回来就听说了你被打的事,夏夏,对不起!”
这是在对她解释为什么没有及时出现的原因。
初夏没有说话,仍旧低着头。
有些事真的不是简单一句解释就能轻易过去了的,且她也没有想好该怎么答。
“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顾凉墨继续道。
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朝着初夏葱白如玉的小手握去。
却被初夏给躲开了。
“夏夏!”
顾凉墨眸子里闪过痛色。
初夏此时却是平静了下来:“是傅襄原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吗?”
顾凉墨半趴在床前,姿势一动不动:“是。”
“这事的确怨我,你怪我是应该的。但这事你得给我个弥补的机会。”
这话顾凉墨说的坚定。
初夏压下心里的委屈和不甘,故意问他:“你想怎么弥补?”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酒是言槿羽自己泼的,包括言夫人在内,必须当众对你道歉,还有我母亲,她当众打你更是不对,这事必须得给你个说法。”
初夏唇角泛起一丝苦笑,声音里透着无尽委屈:“可是我耳膜穿孔了啊,实实在在伤了。”
顾凉墨心跟着一阵揪痛,眼眶都跟着红了。
顾凉墨一向冷情,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很少有表情,更别说哭了。
眼下红了眼眶的样子,初夏还是第一次见,当即就有些心软。
但想到宴会上自己受的那些委屈,一时又强撑着绷着脸,假装没有看见。
顾凉墨倒也不是为了博初夏的同情,他是真的心疼初夏。
直接一巴掌就将人的耳膜给打穿孔,可见他母亲当时是用了多大力。
哪怕对陌生人都不能这么狠,何况是对未过门的儿媳。
初夏心里的创伤和屈辱可想而知。
可越是这么想,顾凉墨就越是心疼和自责。
对母亲管明月的怨念也越发深了。
他深吸一口气,似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夏夏,那个家你若不喜欢以后就别去了,婚后我们搬出来住,大不了不回去就是,至于我母亲打你这事,明日我会让她过来给你个交代。你且等着就是。”
初夏抬眸看顾凉墨:“医生安排了明天的手术。”
顾凉墨黑眸乌沉沉的,声音里透了冷锐:“那就让她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等到你做完手术,能见人了再说!”
“到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