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眼帘动了动,似试探道:“或许,是阿弟在其中拦阻……”
“不,不应该是他,有没有可能是那叛匪没有将信传来?”锦宁却说。
谢韫眸子暗了暗,面上不显。“你信阿弟?”
“也不是信……”
如果是叛匪和谢容相比,她肯定更相信后者啊。
何况现在谢韫真的平安回来了,再回想这些日子……
谢容有威胁吓唬她,但又没有什么实质伤害,她好吃好喝又旅游的,还胖了好几斤。
其实,不知从何时开始想来,她心底对谢容竟重又生出了几分愧疚,再想到不久前谢容的话,他说知道她在他身边不开心,他不会再来扰她。
一开始她可是说过,如果谢韫回来,她愿意和他做任何事,可谢容当真放她和谢韫重聚。
……他霸道专制是真,对她爱也是真,她未遵守承诺也是真,反正挺难一两句话说清对错的。
想着。
锦宁心里那几分心虚愧疚无奈又轻松,总之交织在一起很复杂的情绪,无形中便又深了。
谢韫静静审视她脸上闪过的恍然若失,再看她空无一物的颈项,他掩在袖间的指骨紧握到泛白,手臂几乎在细微地发抖。嘴角浮过略僵假的弧度后,他温声道:“事已至此,那些都不重要了。”
“此番是我连累了你,我何德何能让你为了我低下姿态去求别人,你受苦了。”
锦宁听此只感觉这一切都值得。
她摇了摇头,“不苦,你能安然回来就好。”
谢韫指尖轻抚她的眉眼,似心疼至极,问:“阿弟,可有折辱为难你?”
“嗯……行动上没有,只要顺着他来就没事。”她斟酌着如实说道。又怕他误会,跟着解释,“不过我与他是清清白白的,不曾有过肉。体交易!就是陪着他到处转了转,真的,你不会多想吧?”
他露出个微笑。
“不会,我相信卿卿所言。”
锦宁对上他温润缱绻的眸眼,反倒有些发虚了,不自然地扯了扯唇,猛地想起他的身体,扒着他衣衫看:“你身体怎么样?那些杀千刀的叛贼有没有对你用刑,哪里受伤了没?”
谢韫摇头:“别急,我们回家去慢慢讲给你听。”
……
原来江关叛乱已算平息,不过依然有不少余孽躲在城中及流窜到山上,卫承在江关捉捕余孽还未归京,只有谢韫和一些护卫兵先回了京。
书房里。
“所以,如果不是你先说动那些夷人部落倒戈、归顺了朝廷,里应外合,卫承还不一定能轻易地在这短短小半月就平叛乱杀了叶勉。”
谢韫轻笑:“那也未必,还是在卫将军有勇有谋,我只是动动嘴皮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