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原谅你了。”
“所以你真的是在府内忙着绣嫁衣吗?”
“那倒不着急,我最近在看府内看书。”
“看书?看什么书?《女诫》吗?”
“不是,是一些关于前史的书。有些复杂难懂,所以花费的时间比较多,每日就没有空闲时间了。”
“你看那做甚?”
“左右不过闲来无事,再者说了技多不压身嘛。对了,你可知我朝有谁对前史了解较多?”
“国子监里的那些老先生们大抵是了解的。”
“那还是算了吧,让我去请教他们,那可是要折磨我。”毕竟当年晋国公张熙也曾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了国子监,但不料国子监里的那些老先生们动不动就是之乎者也,听的张洛安头疼,便哭着闹着再也不要去国子监了,张熙劝过也哄过,但还是没有法子,只得由着张洛安去了,后来也只是请了个先生在府上教张洛安识字,读一读《诗经》、《女训》等书。
“我倒是听说陆厂公对前史算是熟知,但他这个人嘛。。。。。。,况且你和他。。。。。。,我看你还是再想法子吧!”
“函意,其实陆厂公这个人没有传言那么不堪的,而且我与他会成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所以我已经接受了。”
“那好吧。我会学着不那么排斥他的。”
张洛安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开口问道:“昨日皇宫里的赏梅宴,长公主府可收到请帖了?”
“那是自然,但我娘亲不想去,所以昨日就没有去,而我自然是和娘亲同心的。”
“我听闻长公主殿下和贤太妃不和,可有这事?”
“也算不上不和吧,我娘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她最是瞧不起那些干肮脏之事的人,而那贤太妃可是做了不少脏事呢,故而我娘亲看她不顺眼也是正常,所以基本上我娘只要能够不见她,就不见她。”
张洛安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认同。
林函意将头颅凑到了张洛安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对了,我给你讲一个皇家密事,这事你可千万不要同别人讲,毕竟我也是从我娘和余嬷嬷的谈话中偷听来的。”
“嗯,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得到了张洛安的保证,林函意才继续开口道:“听说当年的端良皇后,也就是现在皇上已经逝世的亲生母亲,生的是双生子,也不知是当今皇上的弟弟还是哥哥,但却被贤太妃安排人手给害死了。而当年因为外戚势力强大,后宫内需要有妃子来分皇后的宠,而贤太妃当年很得圣心。又因为没有实证,所以贤太妃才得以安然无恙的活到了现在。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后,又因为生产时亏空了身体,没过多久端良皇后就离世了。而当年那些知道内幕的人要么被赐死了,要么被早就已经出了宫,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知晓这件事。”
“所以我娘亲真的很不喜欢贤太妃。”
“嗯,真是无法想象那深宫有多么的可怕。”
“可不是嘛,外人都觉得皇宫内的一切都是极好的,可只有宫内的人才知道那是一个多么阴森可怕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皇宫内的人想出去,皇宫外的人想要进去。唉!不过好在你我可以远离那地方。”
“是啊,在我看来不仅仅是远离皇宫,远离皇家也是一种幸事。”
“谁说不是呢,我娘说了,她深知皇宫里的可怕,也深知皇家的无情。所以她只希望我这一生能够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择一良人度过余生,最好离皇宫和皇家远一些。”
“嗯,长公主殿下说的对,你这一生一定要平安,健康,快乐的与良人共度。”张洛安看着近在眼前的林函意,露出了真心的微笑。前世她嫁给燕王李程后,就没怎么与林函意来往了,毕竟当初林函意也劝过她,希望她不要嫁给李程,觉得李程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君子。可她非但没有听,还出言伤了林函意的心。现在想来就连林函意那般单纯善良的人都能看出来李程并非自己的良人,可自己却傻傻的看不清前路是早已经就铺好的陷阱,一头就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