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切都藏了起?来。
程清淮无声的顶了顶腮,收起?惬意,贪婪地恶龙短暂的披上人皮,拉开车门下车,打开后备箱,从车载冰箱拿了瓶水和早早准备好的小?蛋糕,重新坐回驾驶座,递给梁枝。
“心情不好就别硬撑,吃点甜的。”
简简单单的纸杯小?蛋糕散发着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冷意,保存完好的草莓点缀在奶油尖尖上,很难想象,为什么程清淮后备箱里会有小?蛋糕。
“谢谢程总。”
梁枝接过,顺从的打开小?蛋糕,木然?的往嘴里塞。
甜腻的奶油在口中炸开时?她才想起?,早上走?的匆忙,连早餐都忘了吃,如今已是午后,紧绷许久的胃终于发出哀嚎,抗拒着即将落入食道的食物。
白色的奶油和刚刚掉落在地的冰淇淋如出一辙,压抑了许久的恶心翻涌出来,她甚至来不及跟程清淮说些?什么,仓皇的打开车门去寻垃圾桶,最终将没有吞咽下去的蛋糕吐了出来。
胃部痉挛,她不停的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直到?一道阴影笼罩住她,男人的手?背浮着性?感的青筋,指节分明的大手?中握着一瓶拧开的水。
“先压一压。”
程清淮以为梁枝对丁锐启不怎么在乎,刚刚她处理事情的情绪太过平静,不光干脆利落的与丁锐启断开,还能分出精力去安抚张茜。
他没料到?她的情绪后置的如此迟缓,胃部是情绪器官,她必定的是压抑了很久,才没办法抵抗生理反应,将狼狈的一面暴露出来。
“谢谢。”
梁枝的嗓子因?为干呕有些?沙哑,喝水压下翻涌的胃部后,她没有起?身,用发夹抓起?来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小?巧的五官。
她没动,程清淮便?一直站在那陪着。
直到?——
女人的肩膀颤动着,悲伤从她的身躯蔓延开来。
她在哭。
在这一瞬间,程清淮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梁枝这份关注还谈不上爱,只是单纯的有好感,觉得她有意思,总想看看她那副冷静自持的面容被撕下后会露出什么样赤-裸的灵魂。
这点恶趣味被他的弟弟盛清煜称为有病,以前他百般撩拨盛清煜也是抱着这个想法,奈何?盛清煜十八岁就离家北上拍戏,全?然?没有了他的用武之地。
后来就遇到?了梁枝,雨中湿漉漉的女人令人心生怜惜,与丁锐启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她都始终温润如水。
山上,外滩,他窥探到?了梁枝掩藏起
?来的真实情绪,而现在,他在得知这个消息时?的担忧成为了现实。
她真的在伤心。
心底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怒火,程清淮甚至是想把?梁枝拉起?来,让她擦干眼泪,陪着她一起?去把?让她伤心难过的始作俑者打一顿,并且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让她落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