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盒酸奶被放到桌子上。
喻见指尖抵着纸盒边边,一点一点往周梒江手边戳。
戳近,停下。
喻见抓着周梒江被泠雨浸湿的手指去握酸奶盒,好声好气地哄:“你喜欢的,原味。”
“你要是再不租,我就——”
顿下,喻见轻道:“就再哄哄你。”
“俞俞。”
语气软软的。
说完,喻见就又软软地往周梒江怀里扑,没骨头似的。
板凳腿晃得更厉害,周梒江只得去扶喻见,掌心落在她?肩上,才发现没良心瘦得厉害,蝴蝶骨的形状尤其明显。
小小的一团,瘦瘦巴巴的。
周梒江垂眼,敛去眼底的晦暗,扶在喻见肩上的手落到她?细长的颈子后?,淡着声问?:“是么?”
“是啊。”喻见保证,“房租很丰厚的,你不要吗?”
周梒江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他觉得自己比起周遭那一帮,竟然勉强算个人。
照他的性子,一贯是怎么开心怎么来,他真想开心,喻见这会该哭了。他本来不想放过喻见,但偏偏她?这么一折腾,他发现他对喻见是真生不起来什么气。
在喻见看不见的角度,周梒江眼底的疯劲一闪而逝,眼尾轻勾起又落下,他五指收拢,像掐着喻见脖颈,在她?耳边缓缓说:“你自己说的。”
抱到了人,心也就落到了实处,喻见泛起了困,她?蹭蹭挨挨着周梒江的腰腹,小小声咕哝:“俞俞,我好困啊。”
再一次,喻见混进了周梒江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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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说着要多哄哄男朋友的没良心一觉睡到快中午。
醒来后?,喻见发懵,这是她?近两?年漫长时光里,睡得最满足最饱的一觉,再没有破他妈数学题目跟狗似的撵在她?后?面。
迷迷糊糊洗漱后?,喻见拧开卧室门,刚踏出去,又折回,她?一手拖过床尾的小狐狸书包,晃晃悠悠地往楼下荡。
楼下,客厅。
周梒江臭着脸坐在沙发上,手机锁屏摁亮又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