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见往后?跄了跄,下巴滑出手掌,差点嗑到桌子上。
扶着桌角,喻见抬眼,看到了路口的周梒江。
他撑着柄黑伞,伞面抬起,朦胧的路灯光照不进伞底,他的脸就隐没在伞下阴影里,依稀可见疏淡的眉眼。
唇近乎抿成一线。
他走过来。
喻见吮一口酸奶,咬到了舌尖。
出血了。
按平日,她?高低得软软撒个娇。
然而,这会喻见触及到周梒江冷冰冰的视线,咕噜一下,把带着血的酸奶咽了下去。
甚至忘了疼。
周梒江歇了伞。
就着不甚明的路灯光,喻见才发现周梒江的下颌上缀着模糊的水痕,他头发是湿的,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
喻见想过无?数次重逢,在来的路上精心准备了一大通话,但都不及这一刻。
“你找到我了呀。”喻见脚尖点着地面,人还坐在凳子上就往前倾身。
后?面俩凳子腿再次翘起,喻见坐着,松松环住了周梒江的腰身。
少年体温偏高,跑动后?,刚洗澡时用过的海盐牛奶沐浴露味再次挥发出来,渗着点若有似无?的薄荷。
喻见怀念极了,隔着周梒江薄薄的短袖,小小吸了一口。
跟着,头埋低,往下滑。
鼻尖抵在少年紧绷的腰腹上,喻见上头了。
像猫薄荷吸多了。
喻见进入了事后?状态,晕乎乎开口:“俞俞,我没有住的地方,请问?你那里还有空房间出租吗?”
周梒江没抱喻见,直直站在那儿,垂下眼皮,盯着喻见细白的颈子:“我要是说不租呢?”
喻见下巴抵着周梒江腰腹,细细软软地蹭,跟她?非要养的那只猫一样,磨磨蹭蹭半晌,久到周梒江腰腹那濡湿大半,才抬头。
无?声对视了三秒,喻见松开手,后?俩凳子腿落地,她?晃晃跄跄。
拎过一旁书包,喻见从侧格里掏出快被她?捂成常温的纸盒酸奶,掰下吸管,撕开透明塑料纸,再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