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活阎王的威逼下,郑志流还在拳脚下苦苦忍耐,可是醉汉的拳脚却是往死里招呼,郑志流的惨叫响彻苍穹:
“忍……忍不住了……”
活阎王那轻蔑而压迫的雷声滚落苍穹:“怎么忍不住?”
郑志流惨叫:“痛……太痛了……痛的忍不住……”
活阎王那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滚雷之音,自始至终充满轻视:“怎么痛?”
郑志流的惨叫越发微弱,气若游丝:“打……打的痛……”
在神志模糊中,郑志流的手,摸到了睡前削苹果的折叠刀,他在求生本能下,无法继续保持逻辑,而是胡乱挥舞折叠刀,试图吓退野兽。
醉汉没想到绵羊竟然敢反抗。
醉汉的鲜血射在郑志流的脸上。
郑志流逃回宿舍。
李冰如闻讯而来,看到一地狼藉残局,问清楚来龙去脉,蹙眉问J教授:“为什么不阻止?”
J教授说:“活阎王出手了。我必须静观其变,才能顺藤摸瓜,救出另外500多个失踪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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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冰如默然认可。
走廊里,王林和林优秀,已经缓缓躺在地上,试图减缓失血。
王林和林优秀的“挚爱亲朋”们,看到出了血案,纷纷作鸟兽散。
郑志流害怕出人命,哆哆嗦嗦地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救护车把流血的王林和林优秀拉走以后,郑志流恐惧地蹲在宿舍里,最后颤抖着拨通了工人父母的电话:“妈妈,我,我好像闯祸了……不,我没有欺负别人,我挨打的时候……还手了……”
母亲在电话里大惊失色:“孩子,你挨打怎么能还手啊!”
“不怕啊孩子,不怕,妈妈赔得起,爸爸妈妈这就来学校,你等妈妈!”
至高神看了一眼J教授。
J教授痛苦地捂着脸,指节揉着眼睛,那苍蝇揉脸般狂躁的动作,反射出J教授那五内俱焚的内心。
至高神的心像被A4纸轻轻割过,产生迟钝的剧痛——她不由自主想要安慰一下痛苦的情人: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有的文明存续,其实在走向消亡。”
“你不要为终将毁灭的文明而痛苦,就像人们不会悼念炉膛里的柴火。”
J教授揉完脸,才抬起头吐浊气,轻轻诉说:“我听到工人妈妈说……”
“孩子,你挨打怎么能还手啊!”
“听到这一句话,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挥之不去的绝望,具体得就在眼前,又抽象得无法参破,令人痛苦不堪。”
李冰如也咬牙切齿:“世界怎么变成了这样子——好想杀了那些压迫工人的狗东西啊!”她的复仇之怒将秀发末梢变成实质火焰,微微跳跃。
至高神耐心地告诉他:“因为这句话是‘活阎王’炼制出来的‘熵增口令’。”
“每当‘熵增口令’在人间出现一次,熵增就会重复一次,最终推动世界从有序向混乱进展。”
J教授如梦初醒:“所以,‘活阎王’大面积活跃,就是为了……推广‘熵增口令’!”
至高神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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