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卓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我手下正缺一个军师,你可愿意过来助我一臂之力?”
姜立轩立马跪倒在地,“谢过都尉!”
谢望舒还有担忧,“可是,爹,他只是个马奴……身份低微。”
“你爹何时曾以身份论人?还有你这丫头,真是胆大的可以,竟敢私自上山探险!若是有个万一,我该如何向你娘交代?”
谢望舒悻悻地挠了挠头,辩解道:“这不是没事吗?而且你看我还立了大功!”
谢卓只能无奈摇头,“好了,剩下就有我来解决吧,你们带着人先回去,将这些被掳上来的人安置好,能送回家的便送回家吧。”
秋娘和铁牛趁乱逃跑了,临走之时她原本想要结果掉沈香娣和姜慎的性命,却被铁牛拖着离开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赶紧跑,想要报复她一定还有机会的。”
官兵追着这一对野鸳鸯到山崖旁,两人走投无路,相拥在一起,眼神决然的跳入了山崖之中。
……
姜念薇此行不仅毫发无损,更收获颇丰,而阿北却在探险中不慎受伤,手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伤痕。
姜念薇特地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为阿北细心地敷上,再用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地包扎起来。
待回到隆州城,姜衍和景秋蝶立马迎了上来,“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姜思雨更是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她拉着姜念薇的袖子,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大哥,阿姐,你们终于平安回来了!我好担心你们啊!”
春雨和桃枝则是上下检查着姜念薇身上有没有伤口,“小姐,那群土匪好可怕,你没有伤到哪里吧?”
“放心好了,我没有事,阿北为了保护我受了一些轻伤,大哥也没有事。”
看着姜念薇一切安然无恙,全家人都放下心来。
而从寨匪救下来的那群女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虽有几户人家尚且能接受,绝大多数却不肯再相认,甚至有过分者,竟然让受过侮辱的女子自裁而死。
“你已不是清白之身,苟且在世上也会遭人非议,不如重新投胎。”
女子跪在地上苦苦相求,她的父亲罔若置闻,直接将她拖走,准备一尺白绫将她吊死。
好不容易逃出了狼窝,却为家人所不齿,这个世道的女子想活下来实在太艰难。
姜念薇挺身而出,挡在了那名女子的身前,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她被强行掳至匪寨,那绝非她的本意,更非她的过错。这位老伯,您或许可以不再认她,但请您至少放她一条生路。”
那男子面露怒色,眉头紧锁,声音中满是愤怒与无奈:“你一个小丫头,又能懂得什么?一个女子若是失了清白,那她活着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别人的闲言碎语,唾沫星子都会像刀子一样,将她割得体无完肤,我这张老脸也将因此丢尽,我宁可她死了,也好过这样活着受辱。”
姜念薇有了深切体会,想要真正帮助这群人,必须另辟蹊径,采用别样的策略,毕竟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一时难以动摇。
姜念薇找来了姜立轩,“二哥,我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能帮得上的,我义不容辞!”
“如今我们都是戴罪之身,只有你,算是脱离了罪籍。”
谢望舒帮他伪造了一个新的身份,如今他已算是良民,况且还可以在都尉府中做军师。
姜立轩闻言点了点头,“念薇,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听你的。”
姜念薇低声说道:“驿站不远处,有间布坊正要盘出去,我想以你的名义买下,让这些女子在此务工,以后你留在隆州城中,多帮我照应一下。”
姜立轩毫不犹豫地回道:“这是个好法子,我立刻就去办!”
处理好这些之后,姜念薇便托人去说服那些女子,让她们留在布坊工作,即使无家可归,最起码有份稳定的收入。
而姜家本就是戴罪之身,依旧还是被关押在驿站之中,只等择日重新上路。
即使立下了功劳,但他们是皇上亲自下旨流放的犯人,能让姜立轩留下,谢望舒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而且现在能成为军师,已在姜念薇的意料之外。
春雨找了一套干净的衣物让姜念薇换上,桃枝则是一边帮姜念薇梳着头发,一边惋惜地说道:“小姐,你最喜欢的那朵紫色绒花不见了。”
“无碍,应该是在匪寨弄丢了!”
姜念薇缓缓收回思绪,那白日里男子的身影,却在她的脑海中不经意间浮现。
在大周朝,有这样的习俗:若是男子拿了女子的绒花,便意味着有了娶她之意。
不过姜念薇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只是觉得此人唐突,她也并未放在心上。
此刻,外面却传来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