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狱门疆……丢掉一个特级咒物是很遗憾,不过带不走的特级咒物只是拖累,就算落在五条悟手中,咒术界隐藏的叛徒这么多,不愁拿不回来。
至于那些特级咒灵,希望真人还活着吧,失去无为转变有点麻烦,却也不是没备选方案。
反正他得到了拥有咒灵操术术式的肉身,天元同化星浆体失败后不可能逆转进化过程,他只需要等,等到这一个六眼死了,下一个六眼尚未成长起来的空窗期,他就可以实施他的计画了。
都筹备了一千年,再等个一百年又何妨,
羂索算反应很快了,和五条悟照面的刹那立刻做出撤退的决定,但再快也没被他坑了脑内一分钟的五条悟快。
别想跑。
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说话的同时,五条悟用苍闪现到披着夏油杰壳子的脑花前,没给对方站起来的机会。
B5的普通人群依旧如同行为艺术定在原地,但也因为他们不会动,瞬移算起来方便许多,不用担心会把哪个突然出现在路径上的普通人撞死。
有脑袋,能思考,还会嘲讽是吧。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初始遇到些许抵抗,却挡不了愤怒状态下的最强咒术师,放出来的咒灵和领域展延都被无情碾碎,羂索最终带着无尽的不甘失去意识,理智告诉他全都完了,无论是他伟大的计画抑或他本脑,仅剩一丝微小的期盼,寄望于五条悟低估他的能力没塞好塞满。
可惜他炫耀过自己有能换身体的术式,五条悟不清楚他究竟活多久了,从迷你机械丸的话判断,零点二秒的无量空处定住特级咒灵五分钟左右,保险起见开了足足十分钟的领域,强灌一千五百年的情报进去。
解除领域后,夏油杰额头的缝线自动脱落,脑壳缓缓掀开露出那坨丑脑花,脑子上恶心的嘴蠕动,最后嗫嚅出两个音节,才终于合起来不再动弹。
「▉▉——」
不看那排牙齿,就是颗普通的脑,谁能知道今晚这场闹剧的幕后黑手是个仅剩脑子、随意侵占他人身体的诅咒师。
开十分钟的领域对已经战斗超过一个小时,而且用了多次大招的五条悟而言,即使有六眼帮忙控制咒力使用精度,并将范围缩小只罩住夏油杰和狱门疆,消耗仍然很大。
白发男人呼出一口气,拖着夏油杰身躯让他面朝下趴在狱门疆砸出的凹坑边,一屁股坐到他背上,一脚踩着坑洞裂纹,另一脚踩住外露的脑花预防诈尸。
制伏今晚让他最生气的存在,五条悟心理状态恢复不少,瞳孔缩回正常大小,也没再挂着神经兮兮堪比杀人狂的咧嘴笑。
他伸手试图拿起长得像骰子,差在点数丧心病狂地用眼睛代替圆点的狱门疆。
小方块纹丝不动。
咒术师犯了难,他对狱门疆不了解,只晓得是个结界效果超群的特级咒物,咒术界的咒物多如牛毛,他才没兴趣将每个的细节倒背如流。
不知道是否会影响里面的三鸦素糸,无法直接破坏,按照他对结界术的理解,有些结界哪怕发动的术师死了也无济于事,需要使用施术者的咒力解除,所以夏油杰的尸体也不能毁掉,同样的道理,脑花一样得留着。
踏着脑花的脚辗了辗,又控制着力道没踩爆,手肘靠在膝盖上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用指头轮流戳着朝向他那面的四颗眼睛——的确有眼球的触感,但被戳了也没见那些眼睛眨过,只会骨碌碌地转。
「别躲在里面,三鸦素糸,你还没交待你在制服上做的手脚,快出来。」
五条悟声线平平,句子全然不见他常有的拉长尾音及语助词,更罕见地喊了三鸦素糸的全名。
搭配沾了血迹面无表情的脸与溅血的衬衫,活像刚砍完上个没还钱的欠债人,找上下一位拍门讨债的流氓。
狱门疆毫无反应。
「只有外套有术式?衬衫没有?内裤?裤子?袜子?这样算下来,我该不会全身上下都被你头发缠着?连六眼都看不出来,很会藏啊。」
外套散着的咒力属于三鸦素糸,此时变得很稀薄了,春蚕相关他唯一不清楚的剩领域效果,如今不难推出大概。
有咒缚的应该只有外套,不然按照他三个月换一套外套、长裤的频率,还没算那些也许能凑齐色码表的衬衫,若是全部都用头发做,三鸦素糸早秃了。
「你是不是离开咒术界太久,咒缚的条件都不会下?交换?我都没辄的处境你换进去是能做什么?找死?忘记答应过要一直留在我身边了?等你出来用术式再说一次看你怎么忘。」
不幸中的大幸,狱门疆是结界,被封印一时半刻不会有生命危险。
光是想像一下被伏黑甚尔捅刀时三鸦素糸突然跟他交换的场景,他都感到要窒息。
「我好歹在特级里也是最强的咒术师,还缺你一个十几年没动过手,锻炼也只会跑跑步还跑得没我走路快的三级保护?」
当然,不缺是一回事,想要又是另一回事,两者不互斥,如果三鸦素糸不是被关在狱门疆里,他不介意现场展现一下对三鸦素糸成功『保护』他的满意。
「我跟你说,你这种莽撞的行为当我学生要被骂的,别以为你躲狱门疆里面能逃过,五条老师已经想好了十几种惩罚,快出来领罚!」
将小方块当成三鸦素糸碎碎念,实则自言自语了一大堆,狱门疆依然恍若生根。
他想了想,头往下滑进臂弯,歪头用水润的苍天之瞳凝望狱门疆,但没和上面的任何一只眼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