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我先给你易容再说。”林小文转身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道:“一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些没坏处。”
说完给肖诚贴上面具,登时肖诚就变成了一位中年大叔。
她满意的看了看,然后拿笔将自己的眉毛涂抹加粗,立刻有了几分男子的英气。
肖诚惊讶的看着她的变化,了了几笔,竟然也能象换个人。
她又穿上黑色的半袍,显得格外利索精神,与肖诚站在一处,象极了爷俩个。
肖诚看了她一眼道:“你这样真象个男子了,比白天更象。”
林小文笑道:“小时候学的一点雕虫小技,出门在外也能派上用场了,这样最安全了。就是偷人家只鸡,转眼把面具一拿,任谁也认不出的!”
肖诚叹道:“若是我也懂这个,爹和花叔也不会”
“啪!”他头上挨了一记脑壳嘣,抬头一看,林小文正嗔怪的看着他道:“年纪轻轻的,把什么都往自已身上推,也不怕老得快!”
肖诚惨然一笑道:“可”
“别可了,咱们出去说。”林小文打断他的话,拉着他的袖子便往外走。肖诚几乎是被她拖着出了客栈。
林小文提前打听掌柜的说客栈东边有一面湖,景色不错,于是拉着肖诚往东边走。
可能临近冬天的缘故,越往东走,人渐渐少了。
街两侧挂着的灯笼在风中来回的摇晃,若林小文是一个人是断不敢出来的。
“你冷吗?要不咱们回去吧。”肖诚见林小文穿的有些单薄,不自觉的把她拉近自己。
“还行,我拉你出来也不光是为了赏景这么简单。”林小文抬眼看他。
他们已经来到了东湖边,湖岸边也挂着一盏盏的灯笼,如同给东湖镶嵌了一圈美丽的项链,勾勒出弯弯曲曲的轮廓。
“诚哥哥,讲讲你的事好吗?”林小文突然开口。
“我?我有什么好讲的?”肖诚默然。
“那肖伯呢?”
“爹?从我记忆里只有他了,小时候记忆里模糊好象还有个奶娘,但我想不起她的模样了。”
“你爹一人带娃很辛苦的,又要管着吃喝挣钱,那些年你们怎么过来的?”
“具体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爹去哪里都带着我,再长大些,有人想给他再说门亲,他死活不同意。”肖诚声音有些哽咽。
林小文叹道:“看来肖伯对令母是情深意重啊。”
肖诚没有回答,过了片刻才道:“我问过他母亲长什么样,他只说长的很美,性格温柔可我从没见家里有过母亲的任何遗物。”
“不该啊,应该留有遗物做个纪念才对。”林小文喃喃道。
肖诚无奈笑道:“是啊,除了小时候奶娘喂了我一年,后来她也去世了,我们家没有任何有关母亲的东西了。”
两人慢慢走到了东湖中间的亭子里,肖诚看着远处黑漆漆的湖面,声音有些萧瑟道:“小时候和村里的孩子玩,人家都有娘,就我没有,也曾哭过”
他顿了顿又道:“我问过爹为什么让娘去世那么早,爹也只是一言不发的叹气,后来我懂事了就再也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