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君臣博弈的关键时刻。
刘屈氂冷笑道:“太子殿下,从古至今见过诛九族的,什么时候有过诛十族了?”
“现在就有了。”
刘据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看了一眼还在站立的老臣们,随手一挥,漫不经心地说:“你们都是司马迁的同僚,那就是他的第十族。拖下去,斩了。”
刘屈氂脸色骤变,勃然大怒道:“刘据,你敢!”
“朕为何不敢?”
“我等无罪无过,你凭什么杀我们?”
“无罪无过?”
刘据冷笑道:“朕在长安城外与叛军厮杀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
“朕的父皇重病垂危,江充阴谋造反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
桑弘扬怒道:“我等都被囚禁于此,什么都没有做。”
“是啊,朕给了你们三天的时间,管你们吃,管你们住。可你们什么都没有做,你们的家眷也什么都没做。”
刘据笑道:“这就是你们的罪。”
……
……
长安城内,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武帝时代的重臣,被刘据杀了三分之二。
他们的家眷,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赐死的赐死。
大汉的朝堂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大汉的国库瞬间变得盆满钵满。
看着那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刘据眼中有愤怒、有惊喜、有疑惑……总之各种情感交织,显得很是复杂。
“陛下此举,有伤天和。”
霍光站在刘据的身旁,小心翼翼地说。
“那爱卿觉得,天和与人和,哪一个更重要?”
刘据漫不经心地问。
“这……”
霍光眉头紧皱。
刘据笑了笑说:“朕答应过长安城的百姓和北军的将士,要给他们新衣服、新房子,要让他们耕者有其田,要让他们吃饱穿暖,要让他们摆脱贱籍,论功行赏。”
“可是大汉的国库早就空了,大汉朝堂的位子,也早就被占满了。”
“不把他们杀了,朕从哪弄钱?”
“不把朝堂清了,那些立功的将士和流民,又该怎么进步?”
刘据拍了拍霍光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朕,不能让天下人心寒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