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儿媳派人给您拿来。”
“嗯,你忙你的。正好我也想看看,老四这个小家伙,究竟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徐妙云脸色顿时一僵。
然而马秀英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愤怒或者责怪之色。
算了,就这样吧。
反正都已经造反了,后悔也没用了。
御书房内再度变得安静,徐妙云坐在椅子上翻阅奏折,马秀英则是躺在软榻上看着太祖实录。
婆媳二人互不打扰,场面相当和谐。
翻开洪武十五年的太宗实录,第一页就把马秀英吓到了。
“洪武十五年五月己酉朔,皇嫡长孙雄英薨。上感悼辍朝,葬钟山,侍臣皆素服,徒步送葬,追封虞王,谥曰怀。”
马秀英瞳孔紧缩,眼底浮现出深深的震惊之色。
雄英?薨逝?
怎么可能!
这孩子身体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妙云?”
“儿媳在。”
“关于雄英突然薨逝,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徐妙云早就知道马秀英会询问此事,当即起身行礼,不紧不慢地说:“回禀母后,此事详情,儿媳也不清楚,只知道虞怀王是突染天花、不治而亡。”
天花!
听到这两个字,马秀英的脸色顿时变了。
在这个时代,染上天花就等同于死亡。
只是,雄英怎么会突然染上天花?
而且他的身边这么多人,居然只有他一个人染上天花?
马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件事,有猫腻。
十几年的宫斗经验让她敏锐地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她的脑子里很快浮现出几个人名,但是却又被她一一排除。
她平复思绪,继续翻阅着太祖实录。
然后,她就看到了关于自己的记录:
“洪武十五年八月寝疾。群臣请祷祀,求良医。后谓帝曰:“死生,命也,祷祀何益!且医何能活人!使服药不效,得毋以妾故而罪诸医乎?”疾亟,帝问所欲言。曰:“愿陛下求贤纳谏,慎终如始,子孙皆贤,臣民得所而已。”是月丙戌崩,年五十一。帝恸哭,遂不复立后。”
洪武十五年八月。
马秀英笑了笑:“原来我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