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渺本不想说,可转念一想,府中或是整个上京,能有何事瞒得过他?
“你忙着为安平郡主制弓,不过小事,便没有惊扰你。”
如此毫无遮掩的敷衍话语,令赵载宁心生不满,“所以你就去找了裴行昭?我将军府的人,竟然还要去求宁王府办事?”
虞渺心下明了,原来他是在意将军府在宁王面前丢了面。
她心中莫名有了郁结,生气道:“这也是无奈之举,我与娘人微言轻,安平郡主乃长公主之女,我又岂敢顶着冒犯皇室的名头,强闯东院?”
“你对裴行昭,是否还心存幻想?”
赵载宁突如其来的话,让虞渺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心口发闷,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赵将军,我是否也能说你对安平郡主和虞知月也心存幻想,想享齐人之福?”
“齐人之福?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赵载宁逼近她,双眼漆黑地盯着她。
浓重的戾气冲上他眉眼间,虞渺瑟缩着,不敢与他对视,刚刚口不择言,激怒了他,想来是戳中他心中的隐秘了。
但也是他先胡言乱语,她又不理亏。
“裴行昭与我清清白白,将军这么说是想置我于何地?”
赵载宁蹙紧眉头,看着虞渺一副被他欺负的委屈模样,有些后悔刚才那样质问她。可一想到虞渺对裴行昭必定旧情难忘,心里就莫名冒出怒气。
他本想跟虞渺解释昨日的事,谁知两人话赶话,陷入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
赵载宁一辈子上阵杀敌,从没与虞渺这般女人相处过,便是虞知月和安平郡主,在他面前也是柔顺温婉的样子。
房中一阵沉默,还是绿沉的出现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将军,夫人,虞家三公子来了,说找将军。”
赵载宁头也没回出了正院。
虞渺心里原本憋着的火,被赵载宁勾得到处都是。
她随即吩咐绿沉,让她留在正院,她好去看看虞览光有何事。
前院里,虞览光谄笑着迎了上去。
“姐夫,昨日那五位美人可还喜欢?”
赵载宁神情冷漠,想起昨日院子里那些人,他刚照了个面,就叫人丢出去了。
虞览光见他神色不是很好,便压低声音说:“姐夫,你不是要去西山剿匪?我有个不情之请……”
赵载宁瞥了眼他,心虚,胆怯,害怕,必定没有好事。
“说。”
虞览光心中想好措辞,说:“我奉太子命押送一批军粮,走水路过西山时,被那群山匪给劫走了……所以,此事不能让太子知晓,若被太子知晓,我恐怕在太子那,没有立足之地了。”
原来是想要他把那批军粮送回来。
赵载宁落座靠椅,狼似的眼睛盯着他,冷声问:“西山水道并非运送军粮的路线,你贪墨军粮?”
“不!不是!我、我……”虞览光吓得险些跪在他面前,支吾半天,没能说出理由,只好再打亲情牌:“姐夫,虞府与将军府必然是一心的呀!以后太子登位,你我强强联手,这朝中,岂不是我们的天下?”
他哪能说,这批暗中分出去运送的军粮,是太子交给他的差事,结果被他给办坏了。
此事对太子来说是重中之重,他丢了这批军粮的事要是被太子知道,绝不是扒层皮这么简单。
虞渺站在屋外,听完虞览光的话,心里大概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