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出了城门,往西而去。
金卫国,京城,皇宫。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乃是金卫国的国主,李炎旸。
此时的李炎旸,眉头紧皱,面色忧愁,扫了一眼底下站着的四个人。
这四个人,分别是大皇子李君昊,二皇子李君诚,丞相楚鸿温,卫国公卓胜杰。
四个人此时皆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现如今边关的状况,诸位应该都有所耳闻,大周国虎视眈眈,现如今异动颇多,有传言说大周国已是开始大量囤积粮草,为的是在除夕之前,打上几场大仗,更是扬言要在明年端午之前拿下我们金卫国的京城,此事,你们怎么看?”
李炎旸说罢,李君昊当下抬了头,拱手回答,“父皇,大周国国力不强,对外却故作声势浩大,不过只是草编的老虎而已,不足为惧,这大周国若是不再打仗那是他们识相,倘若他们如此不安分,还想着不停试探的话,那就别怪咱们不客气!”
“大哥这话说得好轻巧,今年以来,我金卫国与大周国交手不下几十次,但有八成皆是大败而归,甚至丢失了边关许多村镇,更消耗了许多银钱和兵力,倘若大周国真要大军压境,我们金卫国拿什么去不客气?”
说话的是李君诚,看向李君昊之时,满脸皆是嘲弄,“是用掺杂了麸皮的粮食,还是用空心的兵器?”
兄弟二人,李君诚年长,又久在军中,因而负责了军中的许多事务,这其中,便包括集结粮草,锻造兵器。
金卫国本就领土面积小,土地贫瘠,朝廷自然也就并不太富裕,为了能够应付金卫国与大周国长年不断的摩擦,金卫国可谓是多年入不敷出,压力甚大,无论是粮草还是兵器,许多时候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而为了稳定军心,李君昊自作主张,将粮食中掺杂了麸皮,以增加粮食的重量和数量,锻造兵器时,中间镂空,灌以锡水,这样一来,同样的铁可以锻造更多的兵器出来。
李君昊自作聪明,但这掺杂了麸皮的粮食,难吃且不顶饱,而掺杂了锡锻造出来的兵器,分量不足,韧性不够,真打起仗来兵器易断易折,使得许多将士怨声载道。
军中甚至传出了朝廷腐败贪墨,从军费上面捞油水,不顾将士们的死活,使得军心极为不稳,李炎旸也因此对李君昊大加呵斥,将军中的许多事务交到了卫国公手中。
此时李君诚故意提起这两件事情来,有些故意揭李君昊伤疤的意思。
李君昊怒目而视,咬牙切齿,“你……”
“怎么,我说的不对?”李君诚哼了一声,“眼下因为连年战事,国内百姓怨声载道,甚至有些地方已有集结叛乱之事发生,若是再如大哥所说不顾一切的打下去,只怕不等大周国打到京城,皇宫已是被活不下去的百姓给围攻了!”
“至于大哥口中所说的大周国不过是草编的老虎,更是可笑,大哥也曾到前线带兵,结果怎样?不过是狼狈落败罢了,当真不知道大哥是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样的话出来!”
“大哥好战无比,只恨不得日日都在马背上,每天都见上一些鲜血才肯罢休,可大哥可曾想过,治理国家可并非只有打仗这一件事情,最关键的是民心稳定,百姓安居乐业!”
“懦夫之言!”李君昊一双眼睛变得通红,指着李君诚喝骂起来,“若连仗都不打,旁人只以为你好欺负,便能各个都欺负到你的头上来,届时,你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过任人宰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