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下的竹林撒下的光影映照在前方的马车队伍之上。
浩浩汤汤的车队有十几个男人在马上横刀护着马车上的木箱。
大写的【镖】字和男人们衣服上的陈字格外醒目。
车队前一男子轻起折扇,半扎半散的长发被清风吹过飘荡在脸颊两侧,偏偏那一双吊骚的狐狸眼让人心里为之冲动,一身公子着装着青色长袍说不尽的风流潇洒,大墨色袖衫增加不少的威严清冷感。
腰间的玉佩在马上一步一作响,看他的样子倒像是外调的人特意护着这趟镖。
“陈家的镖局?有意思!这总镖头都被小爷我杀了,你们还敢运镖?真是够胆量!”
清脆的话音如清风般温柔又有力量,从小路两旁的竹林中穿出增加一丝神秘感,倒是让马车两旁的人先后警惕了起来。
说话间黑色的女子的身影在竹林间轻快的闪过,一身黑色的长袍与男子不同,没有繁杂的绣花很是素雅,动作也是蜻蜓点水般的优雅且潇洒。
脚尖轻轻的停落在竹叶上,双臂在空中展翅,倒也和打家劫舍的侠客没什么不同。
唯一值得引人注意的是黑色斗笠之下竟还有一层黑色的面纱,螳螂腿,马蜂腰,黑色长袍下腰间别着一把秋水刀。
“是竹长安,顾兄,我们的总镖大人就是死在他手里!”
马队上的男人们见此纷纷慌张了起来,这天下谁人不知斗笠之下戴面纱,腰间别着一把秋水刀的就是竹长安,大梁的侠匪。
良久不说话的男人牵动着马缰,细长手指竟也如这竹节一般好看,轻启半扇竹,掩面似桃花,挡去那略有清冷的面颊,只剩一双勾人心魂的狐狸眼,很明显竹长安也被他这副容貌有些动容。
男人眉眼间神情有些波动,这一天倒像是期待了很久。
“这是哪个新出江湖的小辈长得这样好看?能有这样的气度到真不多见,报上名来让奶奶我稀罕稀罕,死在我手里倒是一段佳话!“斗笠之下的女子轻挑着眉眼几分饶有兴致的神情在脸上轻笑着。
“长安好久不见!”男人细看着她,眉眼间不经意的流出些许情意倒是让竹长安看的发蒙。
“记好了,我叫顾罹,是你未来的相公!”顾罹的这句话倒像是一种笃定说话间脚踩马鞍,轻快的飞起落在平地的大道上面对着身后一行的马队,撤下了手中的折扇合拢着,也在掌间轻轻敲打着。
“顾,顾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看见这个土匪就想退避三舍吗?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马上的男人说道着,愁容的面貌上写着满脸的不可思议。
“陈镖师,你错了,我这不是退避三舍,这叫临阵倒戈,今日你们不是死在她竹长安的手下而是我顾罹的刀扇下!“顾罹语气平和的说道,仿佛那些人命在他眼里不过如此。
“你,你和这个大盗是同伙?”镖师的脸上满脸的不可思议,吓得正想要吞咽口水却发现是如鲠在喉般困难。
竹叶上的竹长安轻点脚尖飞身落地,站在顾罹的身后不经意的端详许久。
“你以为,你杀了他们就能和我平分那一箱箱的金银财宝吗?你错了,我向来是吃独食的人!”
“无妨,你喜欢什么我就送你什么,这次别再忘了我!”顾罹眼转涟漪,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的样子。
只见顾罹手拿折扇轻轻挥舞着,镖师们拿着长枪下马作战。
风吹过的落叶飘走在空中,轻碰着折扇边被划过俩段其扇尖的锋利程度远比刀剑。
一排龙吟长枪十分有规律的朝向顾罹袭来,排好的阵队,仿佛每一招都有应对之法。
顾罹看着眼前的阵队,不经轻笑一声,狭长的睫毛上下交错,眼神中含笑意却透着讥讽。
清挥长袍,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径直矗立在长枪之上。
带过的一阵清风似有似无的给到的他们压力。
顾罹看准时机在长枪的横杆之上助跑,顺势将镖师的脑袋踩在脚下,轻轻下滑的身影一个空中转身便将镖师横踢趴地,全然一副狗吃屎的模样。
镖队的几人看着眼前的一幕想笑又不敢笑出声,直得将长枪在此对准顾罹。
“顾罹,你对起我们总镖头花钱找你吗?你不怕你的名声在江湖中变臭吗?”男人顾不得落地的长枪,努力的沽涌起身,不停的拍打着身上的泥泞,眼中的鄙夷像是刚才被打怕在地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钱?你们总镖头给我的钱能有你这个一箱箱的钱多吗?就算我遗臭万年又如果?”顾罹挑衅道:“如果不是这个身份,我见她何须要这么费力!”
其实顾罹的武功看似简单轻快,可下手着实有些狠厉,要想一个远比自己块头大的镖师被横踢在地也是不易,其中的力气和武力远远要胜过对方。
温和的笑意只在一瞬间,随后便是杀气腾腾的模样,与他精致的五官貌似更融洽了几分,看的叫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