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阿福走了之后,齐令珩也没有急着回去。
刚才蔺云婉坐在这里,没怎么喝茶,炉子里的火还在烧,烧得很旺盛,水也烧开了,咕噜咕噜地响。
他坐在侧殿里面,耐心地喝了又一盏茶。
陆家的人,胆子还真是大得很。
枉顾礼法,皇子太傅的女儿,也是想杀就杀,好狠辣的手段。
齐令珩穿着阿福拿来的大氅出去,外面风雪还是很大。
他步伐十分从容,背影看起来和刚才站在围栏边的时候,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和母亲一起上了香之后,蔺云婉就同母亲一起下山回家了。
蔺夫人十分开心地说:“我们好长时间没有一起出来了。”
她坐在马车里,一直抓着女儿的手。
想到很快又要分别,心里忽然难受起来,有些哽咽地说:“云婉,娘真是没用……”要是女儿在陆家过得好,她也不害怕分别了。
现在一想到自己要亲自把女儿送回陆家,心里像刀割一样。
蔺云婉突然道:“母亲,要是女儿能过得好,但您以后都看不到女儿……”
“娘只想你过得好!”
蔺夫人越抓越紧,痴人说梦一样的语气:“云婉,娘不怕别人说什么——只要你过得好,娘一辈子不见你都愿意!”
蔺云婉擦去母亲眼角的眼泪,声音温柔地道:“是女儿说错话,您别胡思乱想了……”
从赤象寺回府,蔺云婉先送母亲回了蔺府,才回到武定侯府。
刚到垂丝堂,就看到院子里乱得不行了。
“这是在我院子里干什么?”
蔺云婉带着两个丫鬟走进去,陆争流和严妈妈一起回过头看着她。
严妈妈讪讪道:“奶奶,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争流也抿了抿唇角。
蔺云婉冷笑道:“我要是再不回来,你们要把我的嫁妆也一并翻出来吗!”
严妈妈和陆争流脸色都变了。
哪有正经人家用女子的嫁妆,传出去陆家越发没脸了!
严妈妈连忙道:“奶奶可别乱说话,老奴不过是陪着大爷找件丢了的重要东西……”
丫鬟跑出来跪着,哭道:“奶奶,严妈妈胡说!她把上房都翻找了一遍,要不是奴婢们拦着,正要翻您库房里的嫁妆!”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严妈妈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