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思索着苏温言的话语,和文青舟的策论,想着应当怎么与大臣们说。这南越的问题,不仅仅是他这一朝的问题,还是前面两朝的问题。虽然太祖一统中原,把南越纳入了乾朝的版图,但是南越时常叛乱,而朝廷就得一直派兵讨伐。
而苏温言和文青舟的侧重不在于讨伐,而在于如何教化南越,将其分化,而后真正融入大乾。
虽然这件事情不会立马见效,但能够利于子孙,福泽万世,宋瑾还是十分重视的。
于是他又看向苏温言,开口询问道:“那苏卿可有好的法子?”
苏温言想了想,而后开口说到:”官家,非臣不想,而是此事需要六部统筹,一同决断,不是臣一人可以做到的。“
宋瑾点了点头,的确,这事不是苏温言一人就可以办到,况且苏温言如今只在军事上有所建树,突然让他去治理南越的问题,朝中的大臣也不会同意的。
宋瑾将这个想法埋在心里,准备之后与母后和萧相商议。
而后宋瑾继续问苏温言到:“那苏卿对南越的战事有何看法呢?”
苏温言连忙行了一礼,而后开口说道:“此事臣不敢妄议。”宋瑾笑了一下,知晓苏温言只是怕被责备,于是摆了摆手,开口说到:“无碍,朕赦你无罪,今日你畅所欲言便是。”
苏温言得到了宋瑾的允许,稍微想了一下,开口说到:“如此臣便斗胆一说,臣认为南越之事,对我朝不利。”
宋瑾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开口询问道:“苏卿何出此言呢?”
苏温言思索了一下,开口说到:“臣虽未去过南越,但却知晓南越之地,自古便以其独特的地貌特征闻名于世。其一南越树木繁多,且都高大无比,叛军只要往林中逃窜,乾军便无法真正围杀他们。其二林中多沼泽,稍有不慎便会落入沼泽之中,不利于大军行动,若没有本地部落带领,我军将寸步难行。其三便是那里可怕的瘴气。在湿热的气候条件下,沼泽和树林中释放出浓重的瘴气。这些瘴气弥漫在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令人窒息,会让我军士卒染上痢疾。
北方士卒初来乍到,对这里的环境极不适应。他们习惯了北方的干燥和寒冷,面对这潮湿闷热的南越之地,会感到极度的不适。他们的皮肤在潮湿的气候中容易溃烂,呼吸在瘴气的侵蚀下变得困难。更糟糕的是,他们的战斗力也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大打折扣,难以发挥出应有的水平。“
“所以要想战胜对方不难,但想要围剿叛军那便十分艰难。如今成国公被对方设计与野战失利,想要战胜叛军恐有些差强人意。不过若是据城而守,坚壁清野的话,挡住叛军一段时间是没问题的。待到支援一到,便可里应外合清剿叛军。”
听到此处,宋瑾点了点头,自从徐元禄战败,他这几日无时无刻都在忧心南方的战事。但他却不知兵法,不懂战事,所以只能干着急。如今问了苏温言的看法,至少知道城能守住。若是在自已手中大乾的疆域少了一块,那祖上要是知道了,他就是大乾的罪人。
宋瑾微微松了口气,而后开口说道:“有苏卿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殿外传来了一道声音,是太后娘娘到了。她缓缓向垂拱殿中走来,她身着华丽的宫装,那是一件用金丝银线绣成的凤袍,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苏温言连忙起身,面向太后萧楚湘躬身行礼,开口说道:“太后恭安。”萧楚湘面带微笑,走到苏温言身前,伸手将苏温言扶起。
“苏世子起来吧。”她的声音很好听,但也带着久居高位的威严。
她明亮的双眼打量着面前的苏温言,她只远远看过苏温言几次,却从未像今日这般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位北辽世子。
她打量了半晌,在心中下了定论,是个俊朗的少年,只是不知以后对云霁如何,不知道是不是好夫婿。
她笑着看向宋瑾,开口说道:“本宫没打扰到官家与苏世子谈话吧。”
宋瑾对萧楚湘露出一个笑容,开口说到:“怎么会呢,刚好有很多事情需要问母后呢。”而后宋瑾又开口对贾公公说:“快给母后赐座。”
待贾公公将椅子搬拉之后,萧楚湘便坐了下来,而后看向宋瑾,问道:“官家有何问题要问本宫呀?”
宋瑾开口说到:“今日文青舟的平越四论让朕感触颇深,于是便叫苏卿来询问他的看法和见解。”
萧楚湘带着一丝好奇的目光看向苏温言,开口问道:“苏世子对文青舟的平越四论是何看法呀,本宫也想听听,不知苏世子可否与本宫说说?”
苏温言楚坐在凳子上,看着萧楚湘好奇的目光,笑着开口说到:“既是太后娘娘想听,那臣自当知无不言。”
于是,苏温言便又重新说起了自已对南越的看法,同时也将自已对南越战事的看法说了出来。
萧楚湘静静的听着苏温言的话,不时点头,她也很认同苏温言的观点,但确实想要真正实施下来需要各部的同意,和百官的同意。
当她听见南越战事的时候,萧楚湘微微皱眉,不过听见能够打赢之后,萧楚湘微微皱起的眉头便舒展了下来。
听完之后,萧楚湘开口说到:“苏世子果然博学,不仅仅在军事上眼光独到,在施政上也有所建树呀。”
苏温言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多谢太后娘娘夸奖。但南越战事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萧楚湘和宋瑾听见这话,心中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宋瑾忍不住开口问道:“苏卿何出此言呢?刚才不是说我军能够取胜吗?”
萧楚湘也附和的点了点头,脸上同样带着询问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