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凌大人也是有过了解的。”
“实际上,那两场灾情并没有十分严重,但上下官员为了从国库捞银子,便谎报了情况。”
“我原本估算,只需要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即可救助当地百姓,结果,经过户部测算和建议,硬是从国库掏了六百三十万两白银出来。”
“其中,一百三十万两用来赈灾,五百万两则是被地方和朝廷上的大官瓜分了。”
高正说出了当年的实情。
凌风不由心头一震。
“高明啊!”
“倘若贪得太过分,底下百姓活不成,便会造反,到时候就会生乱。”
“所以,不能往下贪得太狠,只能往上贪,这些狗官谎报灾情,套取大量白银,吃亏的只是国库,老百姓还要对他们说声谢谢呢。”
凌风冷笑一声。
而这只是摆在明面上的两起赈灾银贪墨案。
恐怕背后还有数之不尽的蛀虫。
比如河堤修建,年年修,年年洪水滔天,这可是个无底洞,太康帝一朝,少说也砸了几千万两白银进去,这里面又有多少被贪墨的呢。
想到此处,凌风不由摇头。
“凌大人,这一切都是户部尚书陈继松这条老狗统筹安排的。”
“前几日东窗事发,密报到了陛下那里,陈继松便找我,要我承担所有罪责。”
“并且,他安排了三百万两白银,送到了我府上,作为赃银处置,一来给朝廷一个交代,二来便是要我人赃并获,三来是给老夫家人的补偿。”
高正咬牙道。
听到这里,凌风眯了眯眼。
原来这三百万两白银,还是陈尚书给老皇帝一个面子,主动上交的。
“那你到底贪了多少?”
凌风好奇道。
“十八万两!”
高正实话实说。
两次赈灾银,总共五百万两贪墨,其中,当地分了一百万,皇城这边则是分了四百万,这四百万里面,究竟是怎么安排的,只有陈继松一人知晓,毕竟还要上下打点,否则也批不下来这两笔赈灾款项。
“你拿着十八万两的银子,顶了三百万两的锅,你这是从坐牢直接变斩首啊。”
凌风不由讽刺道。
“让凌大人看笑话了,可你要明白,当时我若不答应,你信不信,第二日,我就在自己府上上吊了,而且还算是畏罪自杀,连遗书他们都会替我写好。”
高正苦笑道。
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啊。
凌风点了点头,他明白,封建王朝的官场就是这样,你不想体面,那就帮你体面,你要鱼死网破,那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证据呢?”
“你知不知道他们贪墨的罪证?”
“比如,他们的钱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