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大骂一声:“妈的,一群死硬分子!走,换个地方!”
廓尔喀雇佣军们飞身上车,越野车腾起一股尘烟,消失在戈壁深处。
扎西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任凭疾风撕扯着他散乱的头发,眼睛一直怒视着苍天,仿佛在不断的咆哮呐喊……。
莽莽的雪峰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亿万年的冰川在夕阳上反射着夺目的光芒,一道金色的晚霞一点点的翻上雪峰,逐渐晕染到冰川之上,整个冰川上在夕阳下闪动着诡异的猩红,金色的云层围绕着冰川,缓缓飘荡。随着一阵轻微的马达声,一艘飞行艇从云层钻了出来,缓缓的下降,最后消失在雪峰中,不久,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像一朵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弗兰格将装备从飞行艇中搬出来,命令金发男子在背风的方向搭建着帐篷,自己爬上了峰顶,将一套通讯设备架在了上面,熟练地调试着,跟空中的通讯卫星对接。峰顶的狂风将他吹得摇摇晃晃的。
远处的云层中出现了两朵绚烂的花朵,随着气流快速的滑翔着,芭芭拉和克里斯蒂安各自操控着滑翔伞,精准的降落在了金发男子搭建的帐篷旁边。
芭芭拉熟练地取下了各种装备,风情万种的对着克里斯蒂安抛了一个媚眼:“弗兰格挺不错的,选择的营地很好!”
克里斯蒂安竖起拇指:“他可是我们dangweijun中的精英,我们雅利安神族的勇士,擅长极地运动,对于这种雪峰冰川来说,是他的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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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抱着头盔,调试了一下上面的通讯设备:“不错,在喜马拉雅山脉中还能使用。”
金发男子急忙搬出一把沙滩椅,支上一张简易的小桌子,桌上摆放着芭芭拉最喜欢的红酒。
克里斯蒂安笑了一下,望着金发男子默默地做事,忍不住叹了一声:“芭芭拉,你的黑巫术越来越精深了,这个傀儡死士就制作的不错啊!”
芭芭拉一脸挫败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红酒摇摇头:“只不过是一具没有灵智的傀儡罢了,除了身体强悍一点,只有在这种地方用得上。”
克里斯蒂安活动着自己的身体:“我们不需要聪明的傀儡死士。”
芭芭拉笑着举起酒杯:“要不要来一点?”
克里斯蒂安急忙摇头:“你还是自己留着喝吧?我可没有食用死尸的习惯,我去看看弗兰格。”他急匆匆的向着雪峰逃也是的去了。
芭芭拉无奈的摇着头:“没趣!”自顾自的喝着酒,欣赏着雪峰上的夕阳。
夕阳照在吉普车的残骸上,闪着冰冷的光芒,一群乌鸦呱呱的叫着,落在可可西里湖边的藏羚羊尸体上,争相啄食着鲜美的尸体。
四名护卫队员的尸体散乱的躺在地上,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砂砾,地上到处是斑驳的血迹,扎西依旧怒目圆睁的跪在地上,直挺挺的望着戈壁的深处。
一只小藏羚羊从远处跑过来,围绕着吉普车的残骸,好奇的嗅着,站在肖波脸上跳着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飞走了。藏羚羊缓缓走到了肖波的身边,伸出舌头,在他的脸上舔了舔,干涸的血迹凝固在他的头上,被藏羚羊一点点的舔舐干净了。被砂砾掩盖着的手指,轻微的跳动了一下,惊飞了一只停在他手指上的昆虫。小藏羚羊也许是被肖波脸上血迹的咸味吸引了,它晃了晃耳朵,长长的舌头不断的在肖波的脸上滑动,又伸到了肖波的鼻子上,随着一个大大的喷嚏声,肖波的身体剧烈的弹了一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撑起身体,半跪在地上,茫然四顾,目光落在了跪在不远处的扎西的背影上,肖波惊喜的喊道:“扎西队长,队长!”
藏羚羊远远地跑到一边,好奇的关注着肖波的动静。
肖波挣扎着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爬到了扎西的身边,右手颤动着伸向扎西,却蓦然间停在了半空,他猛地膝行扑倒了扎西的面前,仰天长啸:“啊!啊!啊!”他将双手放在了扎西的肩膀上,双目通红:“苍天为证,不杀盗猎者,誓不为人!”他伸开手,轻轻的想要抚上扎西的眼睛:“队长,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他们,为你们报仇的!”可是扎西的双目依然怒视着远方,那里就是盗猎者逃去的地方。
肖波跪在扎西的面前,眼泪滚滚而出,他缓缓的站起来,走到被砸碎的吉普车前,只找到了卫星电话的残骸,车上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摔得粉碎,就连几只老式步枪,也被摔得支离破碎的。肖波将步枪的残骸拆下来,勉强拼装起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战友们的遗体挪到了车厢中:“等我回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肖波扛着枪,沿着戈壁上留下的车轮痕迹,摇摇晃晃的追了上去。一阵狂风袭来,卷起砂砾,覆盖在了吉普车的残骸上。
夜幕渐渐笼罩着可可西里无人区,几堆篝火在夜幕中跳动着,一张张廓尔喀雇佣军肆无忌惮的脸在篝火中闪着油亮的红光,架在篝火上的藏羚羊肉冒着滋滋的油香,他们兴奋地喝着酒,唱着当地的民谣,几名喝得醉醺醺的雇佣军一边敲打着顺手拿到的器具,围绕着篝火跳起了舞蹈。
奥尔马坐在哈桑的身边,打开了一瓶酒,郁闷的:“大哥,怎么不杀了那小子?”
哈桑脸上的伤疤在篝火中颤抖着,他大口的喝了一口酒:“杀了他太无趣了,你想想,在这夜晚,来一群野狼的盛宴如何?”
仿佛在印证他的说法,远远地戈壁深处传来了一阵阵野兽的嚎叫声,久久的在戈壁上回荡。正在跳舞唱歌的雇佣军也都侧耳聆听到了猛兽的嚎叫声,纷纷附和着:“大哥,你是我们廓尔喀的英雄!”
索南旺堆坐在阴暗处,抱着一根羊腿大口的撕扯着。
奥尔马捅了他一下:“老家伙,你说他能活着走出无人区吗?”
索南旺堆摇摇头:“他走不出无人去的!”
哈桑忍不住摇摇头:“可惜了!”
奥尔马不解的问道:“大哥,可惜什么?”
哈桑深囧的目光仿佛能够撕开夜幕一般望着远处:“这小子骨子里有一股狠劲,明知只有输的,还是敢上来迎战,到有点像自家兄弟,可惜这小子不能为我所用,只能喂狼了。”
奥尔马摇摇头:“算了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