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们奶奶也是你娘亲,你就不能让她安安稳稳的入土为安吗!”白莲再也听不下去,一开始她觉得爹娘说什么都是对的,自打跟白雪闹翻之后,她越来越觉得父母很多行为都不对。后来跟奶奶住一起,才觉得只有奶奶才是真心疼自己。
她看着父亲,想到没日没夜为家里操心劳力的奶奶,她一刻也待不下去,准备出去一个人呆一会。
白天佑却忽然拉住她,一伸手:“给我钱。”
白莲都要被气疯了:“家里的家产都被抄了,现在我们连口吃的粮食都没,一文多余的钱都没有。”
白天佑不依不饶,晃着流血的手道:“你没看见我的手受伤了,我得去看大夫。”
“没有,你这才多大点伤,去王大伯家寻点药膏就行了,爹挨了板子伤的那么重都没去看大夫,娘还在大牢里没救出来。我这里就只有这么些年我自己攒的一两碎钱,是要留着买粮食填饱肚子的。”
白莲一个没注意,钱就被白天佑抢走,看着扬长而去的白天佑,她是欲哭无泪,无奈看向父亲:“爹,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白怀忠看着也来气,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身为家里唯一的男子,白天佑该顶起白家的一片天才对。生气归生气,怎么说那都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也舍不得责骂,挥挥手任由他去了。
“爹,眼看要入秋了,我们什么都没有,那一两碎钱可是我们的救命钱。”白莲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白雪神情呆滞:“不就一两碎钱,也救不了我们一家人的命,不如都饿死了倒也清净。”她清白名声尽毁,又没有报仇的门路,除了这么大的变故已然绝望。
白莲气的直跺脚,本想一走了之,可她终究不忍心,再怎么说一家人只要活着,就要想办法活下去。她擦干净眼泪,拎起破篮子去村口路旁看看有没有野菜。
白于氏的坟就在梨山脚下,离白苗苗陪嫁的山地不远,安葬了奶奶,白苗苗重新收拾了心情,还有很多事情要她去做。
头七过后,景煜珩则去县衙训练衙差箭术,闲暇时就到处打听,找来花匠给梨树做接苗。白苗苗也召集了人收拾药铺,准备重新开张,一边盯着接梨树的事,一边打听衙门准备怎么判吴月红。
很快,吴月红的判决结果就下来了,毒害婆母,诬陷继女,罪大恶极,关押大牢等待秋后处决。
这个结果,白苗苗很满意,她挑了个时间去了一趟大牢,这是她跟吴月红之间的事,所以没告诉景煜珩。
女牢里,同样昏暗潮湿,恶臭难闻,甚至有几个女囚连衣服都没穿,瑟缩在角落惊恐的看着来人。更有甚者,忽然伸出手来撕扯,狞笑着要东西吃,已然精神失常。
吴月红被关在靠里的牢房,这里最是黑暗,即便是大白天也没有一点亮光,必须点着火把才能勉强看清。
牢房里倒是安静,要不是地上的草堆蠕动一下,还真看不出来有人。吴月红就趴在草堆里,后腰的伤让她行动困难,尤其看到来人是白苗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垂下脸。
领路的衙差知道白苗苗是景煜珩妻子,让她们单独说话,还特意留下一个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