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明端坐堂上,面目威严,但声音明显亲和:“你们且看看他们是不是你们家大哥景大山已故的妻子钱玉华的娘家人。”
白苗苗跟景煜珩看了一眼,轻轻点头:“是我们已故大嫂钱玉华的娘家母亲跟娘家大哥。”
“好。”赵启明又道,“钱家人状告你们夫妇埋怨当年分家不均,为了谋取大哥景大山的那份家产,毒害钱玉华以及两个孩子。状告可属实?”
白苗苗一听就火大,不忿指责:“钱玉华的死是因为她偷了我们的灵芝吃坏了肚子,她不肯让大夫来看病再加上天气暑热才一命呜呼。钱玉华死的活该,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装什么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穷得叮当响,哪里来的灵芝,分明就是你们毒害我妹子还往她头上泼脏水,不然那为何不让我们娘家人去祭拜!”钱丰大声反驳。
“啪!”赵启明一拍惊堂木,“放肆,再敢咆哮公堂立即逐出堂去!”
钱丰脖子一缩,不敢再言语。
景煜珩一拱手,道:“我们有灵芝不是一个人看到,我妹妹也知道,还有隔壁村子收购药材的林福生也见过,他们都可以作证。而且钱玉华一向手脚不干净,爱贪小便宜,这点村里人都可以作证,至于不许祭拜更是无稽,停灵第一天他们就来祭拜还烧了纸钱,这点村里人也都看到了。”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独吞家产一说更是无稽之谈,家产是爹娘去世前分的,我们兄妹三人都没有意见,而且一直关系都很好,这点村里人也都可以证明。”
赵启明点头,看向钱家:“你们家闺女手脚不干净,偷了人家的灵芝,自己吃坏了肚子不敢看大夫,误了自己的性命,你们在这里倒打一耙,是何居心!”
惊堂木一拍,钱老太太吓得一哆嗦,一开口眼泪先下来:“大人明察,我家闺女在娘家时勤快善良,从来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这点我们周围的老邻居都可以作证。那灵芝就是他们故意放坏了拿给我闺女的,若是偷来的东西,她又怎么敢给自己的儿子吃。”
钱丰解释道:“我妹子的儿子景小山,也跟我妹子一样上吐下泄,孩子病的奄奄一息,差一点就丢了性命。”
听钱家提到景小山,白苗苗忽然想到钱家把景小山接走,明白这家人是早就憋着害他们。她给景煜珩递个眼神,景煜珩会意点头。
景煜珩也明白钱家人的目的,想借钱玉华的死污蔑他们毒害兄嫂,而景小山就是这件事的关键证人,钱家提前把人接走就是不想让他出来作证。他隐隐约约觉得,钱家人要对大哥景大山下手。
他正要请示县令,忽听大堂外面有人高声叫嚷。
赵启明正是不悦:“外面何人吵闹?还不快撵出去。”
很快有衙差进来禀报:“大人,外面有人自称是景班头的同村王满金,说是景班头大哥景大山在家忽染暴疾,人昏死过去,让景班头赶紧回家看看呢。”
“什么!”白苗苗惊声而起,转而看向钱家人,这件事十有八九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钱老太太又哭天抢地起来:“我可怜的闺女,你前脚才走,姑爷后脚就没了,撇下两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可怎么办呦···”
白苗苗恨不能上去撕了她的嘴,咬着牙道:“人只是昏死过去,你就这么巴望着人死了!”
钱老太太一下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