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没亮,白怀忠就一个人去往县衙,却在衙门口被一个面相凶恶的男子拦住。男子直言发问:“你是要状告衙差班头景煜珩跟他老婆白苗苗的吗?”
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来意,一时还以为是景煜珩安排人来截住自己,警惕的盯着对方步步后退。
看出他的抗拒,对方嘿嘿一笑:“白老爷别怕,说起来我们应该是一头的。”男子自我介绍,“在下宋四棍,不知道白老爷可听说过没有。”
宋四棍?白怀忠略略一思忖就想起来了:“你就是陷害景煜珩坐牢的那个牢头?可是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大牢里,怎么出来了?”
“我可被你的好闺女好姑爷害的好惨,若不是有好心人出手将我赎出来,我现在还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宋四棍朝旁边小巷子看去,“白老爷就看在这个份上,也应该帮我一把。”
顺着他的目光,白怀忠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钱玉华的娘家大哥钱丰。
别的他不知道,但钱家跟宋四棍都有嫌隙,他也就信了宋四棍的话,他们现在是一头的。
三人来到旁边的包子铺,一碗热粥下肚,说话就熟络起来。
宋四棍对着钱丰一拱手:“幸亏钱家人仗义,垫银子赎罪我出来,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钱丰一摆手:“宋大哥说的哪里的话,你一出来就把赎金双倍给我,我也感念你的情谊。再说了,我就是看不过景家那小人得志的样。”
两人把目光都投向白怀忠:“听说你们家里也出了点事情,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我们一起上告,胜算更大。”
若是旁人看来,这是好事,可白怀忠却笑了笑:“若是我们不占理,就算绑到一起告也告不赢。”
宋四棍知道白怀忠是自持有理有据,担心跟他们一起反而被拖累,忙道:“我们暗中联系,明着是各告各的。”见白怀忠还犹豫,宋四棍又道,“景煜珩可是班头,难保县令老爷不会偏向他们两口子,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告得赢?”
这个,白怀忠还真没有把握。
钱丰压低了声音道:“宋大哥好歹在衙门混了几年,知道怎么告状胜算大,而且有人脉,他打听到最近上头会下来个官员,我们要有铺有垫,告他们个结结实实。”
白怀忠心底一喜,眼睛都亮了:“那···你们的意思是?”
宋四棍阴测测的笑,从怀中拿出一包东西:“你先回家,帮着搜集他们两口子的罪证,让钱家打头阵。”
中午,景大山抱着女儿景小梅来到景煜珩家,进屋放下自己做的贴饼子:“我就知道你们没心思做饭,但人是铁饭是钢,你们要是都累倒了老太太怎么办。”
景煜珩想了想劝白苗苗:“白家那边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你要打起精神才行。”
奶奶时不时呕血,仅剩最后一口气吊着,白苗苗一口也吃不下,想到为过往种种,感叹造化弄人。
景桃花一直提心吊胆着,更是没心思吃,揉着红肿着眼睛问:“小山呢?”
“中秋节之前就让他姥姥借走了,说是闺女没了想看看外孙。”景大山看向景煜珩,他之前提醒过自己不要跟钱家人走太近,担心他知道了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