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姐从外面回来正好听见这话,这是把她也骂进去了!她们婆媳间虽然不合,但这会是一致对外的时候,上去就骂了起来:“我们王家虽没白家有钱,但我们行的正坐得直,不像你这么浪荡,给人家做正头老婆才几天,就忘了当初是怎么勾引的男人!”
赵大姐娘家跟宋老三家不远,吴月红跟白怀忠的丑事她知道的最清楚。
被揭开陈年丑事,吴月红如遭雷劈,愕愕的忘了还口。
提起这茬,王大娘才想起来,跟着骂道:“吴月红,你现在吃的喝的都是白家原配孟氏的钱,这钱有一半是她女儿的,过俩月人家出嫁,我看你能拿出多少嫁妆。”
这边的吵闹早就引来旁边的邻居看热闹,听得这话纷纷好奇:“是啊,白家要给苗苗准备多少嫁妆?”
接连棒喝,吴月红脑子嗡嗡直叫,讷讷回嘴:“这是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们瞎操心,你们现在合成一劲欺负我,忘了狗咬狗的时候了!”说着抢过自己拎来的糕点狠狠摔在地上,倔倔回家去。
好事没成反遭毒骂,吴月红气的浑身发抖,最让她气愤的还是赵大姐,被她们这么一吆喝,给白苗苗准备嫁妆的事就不好办了。
晌午饭的时候,吴月红试探着说:“苗苗啊,咱们家的光景你也知道,这些年我跟你奶奶身体都不好,镇上的铺子也不挣钱,你弟弟读书也是个大开销,所以家里没多少钱。我跟你爹商量过了,嫁妆就比着村里其他姑娘的,你放心,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会少你的。”
这口气,说的好像多大方似的。
白苗苗心里清楚,面上淡淡:“你准备陪嫁些什么呢?”
吴月红本就是被提醒想试探试探她,自己也没想好准备什么嫁妆,被直愣愣一问,哑了一下才道:“新棉花的被子是必备的,出嫁的玉镯我也准备了,至于其他的,得看景家下什么聘礼了。”
这话机巧,明知道景煜珩是个穷猎户小子没钱,把责任全推到他头上。
白苗苗没有言语,母亲当年的嫁妆她还不清楚,现在闹出来容易打草惊蛇。
见她不反驳还以为她是认了,吴月红松了口气。
趁着天黑没人注意,白苗苗溜到冯子周家院墙外,看准了一颗结实点的树就爬上去。
冯老黑跟冯周氏忙活了一天早早睡下,院子里,冯子周握着一卷书在背:“···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恶臭?好色?堂堂秀才就读这些东西!
白苗苗听得一头雾水:“你这背的什么书?”
“谁说话?”四顾不见人,冯子周大骇。
“是我,白苗苗。”墙头树枝间是白苗苗灿烂笑脸,明眸熠熠生辉。
冯子周眼睛一亮:“这个时辰天都黑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找你啊。”白苗苗如实道。
“几日不见你倒是容颜大改,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古人诚不欺我。”
“你说的都是什么呀?”白苗苗听不懂,“你们读书人都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