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窈说着又问到了成王妃。
“你不是说,现在暂且什么都不做吗,怎么让张茂跟去了?”
“顺手的事,这京都之内,藏污纳垢,若能探出点什么有用的,以后行事会方便许多。”
谢令窈仔细想了想,斟酌着开口。
“我有什么能帮上你的吗?”
谢令窈说这话并没有什么底气,江时祁这人,本就心思缜密算无遗策,又加之重活一世,许多事情都可算是未卜先知,哪里用得上她帮忙?
江时祁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头顶,叹道:“你替我应付诸如成王妃这些人,已经是帮了我很大的忙了。阿窈,别想着再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你若再离我而去,我定是要疯魔的。”
谢令窈初去那几日,他日日守着她的棺椁。想着,就这样随她去了也好。
他以最狠决的手段处置了沈宛初,就连周氏也被他送去佛堂。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他不是个好父亲,他连舟儿也顾不上了。
那夜,他似是终于要走了,他叫来了舟儿,告诉这个不到十岁的儿子,自已为他做下哪些安排。
小小的孩子捧了一盏莲花灯放在谢令窈的棺椁上,跪下身反握住他的手。
告诉他:“爹爹,去吧,找到娘亲。舟儿会等你们的。”
莲花灯熄灭,一缕青烟从灯芯处升起。
江时祁闭上了眼,再睁眼,便是回到了遇上她那年。
这段记忆,明明是缺失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突如其来,又涌入了他的脑海。
江时祁忆起那盏莲花灯和舟儿古怪的话,突然觉得,他和谢令窈的重生或许不是偶然。
想起舟儿,江时祁心中升起密密麻麻的愧疚。
江时祁猛然回神,见谢令窈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江时祁却不敢同她说起,这种煎熬,让他一个人承受就是了,不必将谢令窈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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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拾岚刚跟梁程元回府,便见欢夏拿着信在门前急地直转圈,见了她几乎是飞奔而来。
听欢夏说务必要亲自交到她手上,又见她神情焦灼,拾岚忙接了信打开。
梁程元也当是什么顶要紧的事,忙背过身去,避免不小心瞧见了。
好一会儿回过头,却见拾岚神色诡异,将手里的信递给了他。
“我可以看么?”
“看吧,她说了要给你看的。”
梁程元怀着疑惑的心情展开信纸。
“我对我家夫君深情不移,一辈子也不会腻的——转梁公子共知。”
拾岚犀利道:“这必定是她家夫君逼她写的,男人可怜的自尊心呐。”
梁程元却羡慕不已,幽幽地看了一眼木头似的拾岚,总有一日,他也要想法子让她写一次!
江时祁不愧是京都第一公子,可真有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