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觉得太早,等过几天再去。”
其实,早在沈知之接过被猫妈妈托付的小布偶时,他就动摇了。
动物尚且舐犊情深,更何况他还是人。
虽然这是景泽谦的孩子,可毕竟也是他的骨肉,他怎么能不心疼。
就算还只是个小小胚芽,那也是生命,流着他的血,他没有权利替他决定他的去留。
沈知之在进到手术室的那一刻,突然决定,他要留下这个孩子。
并不是对景泽谦的退让,而是对孩子的尊重。
自然,这些沈知之没打算告诉景泽谦,他准备等这边的工作处理清了,去一个谁都找不到他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
沈知之冷漠道:“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准备好了,正好我们把婚离了,然后死生不复相见。”
景泽谦听到他的这句话时,彻底丧失冷静。
他把沈知之抵在墙上,发疯似得亲咬着他的嘴唇,凛冽的威士忌蔓延滋长,编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把omega缠绕在其中,表达自己的主权和不满。
沈知之推了两下没推开,就不再反抗,随便他越吻越深。
不知为何,这个吻让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难受,有种被人压断骨头的疼,眼尾不自觉的沁出了泪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地上。
好奇怪,他到底在心痛什么?
察觉到沈知之的肩膀在发抖,以及他鼻腔里发出的两声泣音,景泽谦亲吻的力道轻下来,变得悠绵,好似在做着挽留。
景泽谦吻到沈知之的耳根后,语气有些受伤:“沈知之,你真的很会要我的命。”
他都能说出死生不复相见这样的话。
就这么厌恶他吗?
沈知之眼睛哭的湿漉漉的,他推开景泽谦,转身去卧室里拿出来一份离婚协议,递到他眼前:“我已经签过字了,该你了。”
“我不会签字的。”景泽谦看着协议书上沈知之签的大名,眼圈被刺激到发红,就连清冷如凉泉的嗓音都仿佛蒙了层雾,带着声嘶力竭后的窒塞,“沈知之,你等一等我,我感觉我马上就可以追到你了。”
沈知之的手都在颤抖。
心底的激动被他生生压下去。
“景泽谦,我从来都不想等你。”沈知之忍住哭腔,打开门,低着头,“话我已经说明白了,请你从我家出去。”
景泽谦不为所动,就站在原地,用漆黑的瞳孔深沉的注视着他的omega。
“你说过的,不会再逼我,对吗?”沈知之不想和他处在同一片空气里,多一秒都受不了。他鼓起勇气抬头和他对视,语气平缓但很决绝:“景泽谦,每一次和你相处都让我感到痛苦,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求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了。”
沈知之的话像一把刀,无声的凌迟着景泽谦的骨骼。
可他没有表现出来,再次从沈知之的眼中看到了当年他跳海前的无助与恐惧。
景泽谦知道孩子的事对他压力太大,也清楚他在忍耐情绪,再刺激他,只怕会承受失控,做出偏激的事。
景泽谦不舍得逼他。
他们两个人都需要时间冷静沉思。
“等你真的考虑好了,再告诉我。”景泽谦又吻了吻沈知之的额头,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