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憬知心觉好笑,接了一碗滚烫的水,将那碗药汤放进去,掌根贴在洗手台边沿,垂头:“没生气。”
犯不着小狗似的黏在她身边。
冷淡淡的一句话让蔺礼一时摸不着头脑,她疑惑的眨了眨眼,没有表现出来,仰起苍白的脸,眯起眼软绵绵的笑:“姐姐没生气就好。”
病弱柔软,好脾气。
任谁看了都得夸一句乖巧。
温憬知却总觉得有几分违和感,淡着脸敷衍的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也没赶蔺礼去客厅。
愿意待她身边那便待着吧。
药很快温热,温憬知取了碗夹将其取出,另一只手朝着身旁的人勾了勾,蔺礼立即会意,笑着牵住。
牵着人离开厨房,将药放到茶几上,温憬知让蔺礼去沙发上坐着,又转身将碗夹放回去,洗了勺子过来。
“将药喝了,回去睡觉。”
纤细的指捏着白瓷的勺,勺起漆黑的药汁贴近苍白无色的嘴唇。
蔺礼咽下药汁,眯眼笑:“好。”温憬知不爱说话,她也安静,客厅一时只有勺子轻碰碗壁的声音。
药快喝完的时候蔺礼感受到了困意,但她舍不得温憬知周身令她不那么疼的气息,犹豫中咬住了勺子,半晌没有喝下那勺药。
“喝不下了?”温憬知垂着眸子,长睫微颤,带着雪山的寒意,本该是一句关心的话都让她毫无起伏的语气带得冷淡:“喝完给你一颗糖。”
这药闻着都苦涩,也难为这小朋友面不改色的一碗碗喝。
“谢谢姐姐。”蔺礼回过神喝下最后一勺药,在温憬知从茶几下的盒子里拿糖时,没忍住还是开了口:“我可以和姐姐一起睡吗?”
不可以。
温憬知下意识要这样回答,又将这话咽了回去。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她正处于发情期的第一天,即使注射了抑制剂也难以收束信息素,即便她自己不会觉得冷,她也可以感觉到自己周身萦绕的寒气。
这小病秧子难道感觉不到冷吗?
又发起高烧怎么办?
温憬知捏着糖在指尖转了转,望着蔺礼的双眼,淡声问:“不敢自己睡觉?”
来到家里都这么久了,往日也没听说这小孩儿粘着谁要一起睡觉,多半不是这个原因。
“不是的。”蔺礼眯眼笑着回了,却也没有解释提出这个请求的理由。
果然不是害怕。
那是为什么?
温憬知捏着糖,包装纸脆响。
这小朋友今天确实有些粘人,总爱贴着她,这会儿坐在沙发上也黏黏糊糊的勾着她裙角。
细想来,之前好像也有过这个情况。
是什么时候?
温憬知垂眸,捏着那颗橙黄包装的糖果递过去:“伸手。”
“谢谢姐姐。”蔺礼右手虚虚勾着青色睡裙的裙角,这会儿松了手,掌心朝上递出。
温憬知没想起来此前蔺礼粘她的情形,也懒得继续想,收起思绪,捏着糖打算将其放上蔺礼摊开的手掌,视线飘下,凝住。
“你受伤了?”
冷白的掌心几条晕开的血痕明显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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