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传信,三日后,卯时三刻,县城西碰头。
初五笑了笑,这许午阳有点意思,明明可以告诉自已,非要弄个纸人传信,彰显自已道士的身份吗?许午阳是不是道士他不知道,但既然是跛足道人的徒弟,大抵也是道士。
三日后,初五如约而至,许午阳背着一把剑,剑用布包裹着,看不清是金钱剑还是桃木剑,初五也背了一把剑,一把桃木剑,临行前,四爷给的,说此剑已经经过七七四十九日浸血,九九八十一天暴晒,是克制鬼物的利器。
初五穿上刘叔送的道袍,肩上是黑布褡裢,手持遮阳伞,背着一把剑,简简单单的跟在许午阳身后。
许午阳没说话,在前面带路,从苍梧县到秦岭,应该有一两千里,现在外面兵荒马乱,二人选择走小路、山路,避开大队的兵马,当然,探路的工作交给了小影、翠儿。这次,不但小影、翠儿跟着初五,就连小黑也跟着。
翠儿和小影躲在黑布褡裢里,外加一把遮阳伞,昼伏夜出;小黑则自已走,一前一后不出三百米,始终以初五为中心。
“出远门,带着两只小鬼、一只灵猫,也算有趣。”许午阳第一次开口说话。
“他们是我最亲近的人,留下他们我不放心”,初五坦诚。
翠儿告诉初五,她有些害怕许午阳,许午阳身上的阳气极盛,稍微靠近,她便心悸,小影略微好点,小黑则不惧。
走了十来天,路过一镇子,许午阳决定休息一天,一路上,初五都听许午阳的,他说走便走,他说停便停,许午阳对于初五的服从很满意。
二人寻了一家旅店,旅店不大,一楼有厨房,可以提供酒菜饭食,许午阳点了自已饭菜,回自已的房间,路上开销,各顾各的,初五已经习惯。
来到楼下,初五要了饭菜,专门给小黑要了小鱼拌饭,吃饱喝足后,去了趟花圈铺,买了香烛纸钱之类。
回到房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初五关上门窗,点燃香烛,纸钱,翠儿和小影飘了出来。
初五躺在床上休息,小黑就睡在他脚边,一夜无话。
天刚亮,楼下传来熙熙攘攘的喧闹声。
“掌柜的,快点做饭,好酒好肉尽管上,兄弟们还要赶路。”
掌柜的欲哭无泪,三十多个兵爷,呼啦啦一大片,将一楼仅有的几张桌子坐满,一个个背着枪,凶神恶煞。
这些丘八,吃饭从来不给钱,惹恼了给你一枪,镇子上最大的酒楼福康楼,就是被丘八吃垮的。
掌柜自叹倒霉,吩咐小二买菜做饭,自已亲自生炉子,烧水,小心伺候,大清早的,迎来这样一批客人,今天的生意算是黄了,接下来一个月挣的钱不知能否填这个冤枉债。
“掌柜的,水烧好了没,快点上茶!”
“掌柜的,多买些酒肉,爷们儿有的是钱!”
“喵呜”,小黑不知何时,从楼上窜了下来,从一个士兵的脚上跃了过去,一名军官模样的抬腿就要踢小黑,口里骂骂咧咧,哪里来的野猫。
小黑灵活,躲开,冲着军官喵呜,喵呜的叫唤,眼露凶光。
呦呵,这野猫挺狠,军官抓起枪,以枪托为武器,砸了过去,这力道,分明要砸死小黑。
小黑怒了,侧身躲过,欺身而上,在军官手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此刻初五正好走了下来,呼唤小黑,小黑见到初五,闪身躲在初五后面,冲着军官喵呜喵呜的叫。
军官大为火光,盯着初五,道:“小道士,这是你的猫?”
“是!”
“你的猫把老子挠伤了,要么我打死这黑猫,要么你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