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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阴阳眼（第2页）

柜台上有记账的本子，卖出去多少，赊欠多少，都记着帐，柜台下有个抽屉，收了钱就放在抽屉里，山里人朴实，没人在钱上动手脚，就算遇上打家劫舍的，也不会打花圈铺的主意，都嫌晦气，瘆得慌。

刘老六一个月会给初五放两天假，让他回去祭奠爷爷，小河沟离镇子三十多里山路，一来一回就要一整天。

初五会定期去张家楼子，看瞎眼婆婆回来没，也去给小影上香，去的次数多了，小影就不怕小黑了。

一日夜里，刘老六晚上过来，找什么东西，发现初五一个人在说话，仔细听了半天，都是些儿时的趣事。

刘老六以为初五同村的小伙伴来看他，没有在意，嘱咐初五小心火烛，别把铺子烧了。

刘老六走后，心里忐忑不安，初五的屋子很小，不可能住两个人，半大的小伙子，占地方列，返了回来，发现小屋子只有初五一个人。

“初五，你和谁说话呢？”

“小影！”

“小影是谁？在哪里？”

初五突然发现说漏了嘴，小五不是人，搞不好会吓坏刘老六的。

刘老六经营花圈铺多年，懂一些阴阳之事，见初五在夜里，眼睛特别明亮，初五也觉得自已与别人不同，夜里能看见东西。

“刘叔，小影是瞎眼婆婆家的！”初五没有说谎的习惯，老实回答。

刘老六顿时呆住，满脸惊骇，传言瞎眼婆婆养小鬼，竟是真的。

刘老六颤颤巍巍，上下牙齿碰在一起，发出哆嗦之声，道：“他，他在这里吗？”

“不就在床头嘛！”初五随口一句。

“妈呀”，刘老六一个激灵向外跑去。

第二天，刘老六告诉初五，他是天生的阴阳眼。

“刘叔，阴阳眼是什么？”

“也叫鬼眼，就是可以看见鬼物！”

“呕，那我还真是阴阳眼”，初五答道。

他看得见翠儿姐，看得见小影，还看到过死去的李老头，那天院子外的土坡坡上，李老头想害初五，被翠儿姐拦住，教训了一顿，翠儿姐怨气重，比李老头的鬼魂厉害的多，后来李老头去了那边。

这些都是后来翠儿姐告诉初五的，初五也知道了那边就是黄泉，可以投胎的地方，李老头害死翠儿，投不了胎，是会下地狱的，初五猜想。

瞎眼婆婆有牛眼泪，抹了牛眼泪，夜里可以看见鬼，刘老六告诉初五。

初五对瞎眼婆婆感兴趣，便央求刘叔给他讲瞎眼婆婆的故事。

瞎眼婆婆不是本地人，是随着逃难队伍，从苗西过来的，瞎眼婆婆并不是瞎子，别人说是牛眼泪抹多了，便瞎了；有人说，瞎眼婆婆的眼睛晚上比白天好使；也有人说，瞎眼婆婆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老天惩罚，让她成了瞎子。

初五知道，瞎眼婆婆看得见东西，只是看起来，白眼珠多，黑眼珠少，整日半睁不睁的，像个瞎子。

刘叔告诉初五，瞎眼婆婆年轻时就是阴阳先生，看坟、迁坟、算日子、起灵，什么都会，甚至还会过阴，厉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