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收了钱,起身,围绕灵堂转了三五圈,询问了死者的生辰八字、去死时辰,闭上眼睛,掐动手指,一番推算,足足半个时辰,四爷睁开眼睛,道:“后天寅时初刻,地府之门大开,接纳亡魂,下葬,妥当!”
四爷说完,周围乡亲一片哗然!
初五心里嘀咕,这四爷装模作样的本事比自已高明多了,又是绕灵,又是闭眼、又是掐算,不过算的日子和自已一样。
四爷见众人哗然,不解的看着保长。
保长知道,众人哗然是因为大名鼎鼎的四爷推算的日子和初五一样。
保长被收了双份钱,心里也不痛快,四十块大洋,那可是山沟沟里庄户人家好几年的收入。
四爷,我们村以前有位算日子的先生,两年前走了,这个是他孙子,您老来之前,他帮着定了日子,和您老的一样,寅时初刻。
四爷抚摸山羊胡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初五,越看越心惊,心中震撼,道:“此子活不过十六岁!”
“喂,老头,你咒我干啥?”初五生气了。
四爷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咒你,你阴气极重,鬼魂缠身,阳寿不足!”
“笑话,我能吃能睡,身体好得很”,初五拍了拍小胸脯,这举动惹的众人发笑。
四爷摇了摇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只有应验,别人才会相信。
“你定的日子与老夫相同,说说你的根据?”
“不想说,初五把头一扭。”
“我看你是瞎猜的吧”,刘四爷的徒弟开口,为师父张目。
初五不语。
四爷徒弟以为自已说中了,挑衅道:“既然你会算日子,那你看看这灵堂,该如何布置?”
众人都看向初五,大家希望初五能够继承于老头衣钵,这个四爷,收费太贵,除了保长家,没人请得起。
初五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灵堂,缓缓道:
大爷生于午时三刻,亡于申时初刻,极阳之人,棺头西南,棺尾东北,堂屋大门,拆一半,留一半。
棺木以金石垫四角,棺底置七星灯,掌棺绳以麻,定棺灯以蜡,棺身盖红布,幡起东南,卦相坤,引魂灯乾西北。
灵台三层,一为黑白遗相,置香炉;二为牲供,置鸡鸭鱼三牲;三为果供。
棺不起,香不断。
四爷神情严肃,“你,你叫什么?”
“初五!”
“你们村有高人,找我作甚”,说罢,从徒弟手里拿过钱,还给村长,看了初五一眼,离开。
“四爷,四爷”,保长呼叫,四爷带着徒弟,头也不回的走了。
要问初五咋知道这些,翠儿告诉他的,翠儿如何得知,自然是那刘四爷心中所想。
刘四爷以为初五是高人,自已一辈子所学,被一个娃娃超越,羞也不羞,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
显然,保长也知道,初五将四爷比下去了,初五比四爷厉害,在保长和乡邻的邀请下,初五成了保长家主持葬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