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来不及想,一下子扑到焉瑾的身前,替他挡了两处致命杀招,一剑右臂,一刀背后。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菀芷。
阿芷开心地哭了,她说,太医说,后背那刀再偏半寸,我的命就没了。
阿芷还说我昏迷了七天,太子衣不解带地守了我三天,最后政务太多,又急需查找凶手,第四天才开始去上朝。
我醒的时候焉瑾还在宫中。
没过多久,焉瑾回来了,他看我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眼睛里有莹莹的光,他说我傻,以后不要这样了,我受伤他也会心疼的。
我二人婚后,他回府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清思居,为了做给下人看,只是偶尔几晚来知夏阁住。
我曾以为他白日是有正事要忙,后来方暖来了,他白日里很多时候也待在意暖阁,我才知道,其实他只要在府,是没那么多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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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伤养期间,焉瑾来我这里的次数多了,甚至超过了去意暖阁,他还亲手喂我喝药,还会从外面变着花地给我带蜜饯小食回来,说吃药太苦了,怕我喝不下去,其实他不知道,根本不用那些东西,只要他在,我喝药都觉着甜滋滋的。
三个月后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他问我身体可以了么,我说可以什么,他问可以做新婚那夜本该做的事了么?
我想我的脸一定红了,可我还是不害臊地点了头。
终于我们在婚后快八个月的时候,圆房了。
我很是开心,给母亲写信,我的伤已全好,太子殿下待我极好,殿下还会说情话。
母亲骂我不知羞,说姑娘家家的,矜持一点。
从那以后焉瑾也常来我这里,他不来我也不再黯然伤神,只要焉瑾来,他去几次意暖阁我也不计较了。
后来又过了两个月,意暖阁的喜讯传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圆房的时候,方暖已经有孕了,我只得以太子妃的名义送了好些补品过去。
方暖打着谢恩的名义来见我,还是那副娇滴滴的模样,捂着肚子说着:“殿下心疼我是头胎,怕我动胎气,所以这些日子夜里只能常来叨扰太子妃了。”
我也只能假笑应付,让她好好养胎。
谁承想她又说:“太子殿下想得周到,说头三个月最是关键,都不让我们对太子妃说呢,现下胎儿稳定,才来告诉太子妃这个好消息。殿下也真是的!哦,太子妃不会介意的吧?”
唉,我已经忘了那日方暖是怎么离开的了,脑海里只是在想,原来焉瑾常宿在我这里是为了怕方暖动胎气啊,还让所有人都守口如瓶,是怕我害她么,他怎么会这么想我呢?
我是将军之女,我受伤那次都没哭,可这次我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之后他每次来我都想问问他是否真的这样想,可是我没有勇气,我怕他回答是,我也怕他骗我说不是,每夜的温存是我最后的奢求。
焉盛二十四年,七月。
又到了一年最热的时候,圣上带文武百官来避暑山庄避暑半月,政务也一应在这里处理。
那时方暖的肚子越来越大,焉瑾疼惜得不得了,方暖去哪焉瑾都会陪着,这下不仅太子府,整个京城都知道我不受宠了。
唉,也罢,反正他和方暖的情谊也早已人尽皆知。
我便带着菀芷找个地方看荷花,半湖的荷花,红艳娇美,嫩蕊凝珠,像承恩的美人。
我竟只觉得造作,没有以前好看了。
这时焉理来了,站在一旁,念了一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我说可惜花期太短,开不长久。
焉理与我说,距京百里塕山温泉的荷花常年开放,大约一日多的路程,也不算远,冬日里也可以去看。
我说太子政务繁忙,没时间带我去。
他说他可以带我去。
我愣了一下,说殿下莫要开玩笑。
他只是笑笑,便走了。
那日我给母亲写信,提笔想了许久,最后只写了一句“母亲,今年避暑山庄的荷花还是开得那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