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道歉,下午应该叫上你一起去的,我不该瞧不起你。”辰峰道。
辰峰的话让柳青略惊讶,本以为他会先怪罪一番,可却先道歉起来,柳青一时羞红了脸。
“我看到一只野猪,想把它抓住,就一路追了过来。”柳青悄声说。
听到有野猪时,辰峰心底着实兴奋了一下,可现在天色已晚,想抓也没机会了,只有记好位置明天再来。
储存的食物只够半个月,一丁点肉类都是极为珍贵的。
“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回家。”辰峰将柳青扶起来,发现她嘴里闷哼了一声,右腿无力地垂在地上,这才发现她伤了腿。
辰峰皱眉道:“腿怎么回事?”
“不小心崴了。”柳青说道。
辰峰无奈地将柳青背起来,顺着原路一步一步往回走。
此刻天完全黑了,在昏暗的月光下,辰峰打开手电筒,顺着来时的脚印摸索着前进。
雪开始下大了,山林间刮起了狂风,树木被吹得沙沙作响,时不时落下大片的积雪,飘在两人头顶上。辰峰身体好,倒没什么,柳青却冻得开始发抖,辰峰没办法,只好将大衣脱下来,披在柳青身上,自己则穿着皮夹克前进。
“峰哥……对不起。”柳青说,“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干什么,我心疼都来不及。”辰峰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极为不爽,这么冷的天,还害他出来走雪地,要不是身强体壮,恐怕要冻死了。
幸好这里离别墅不远,要不然,辰峰真要气得骂娘。
就这样,辰峰走出了大约几百米的路程,在越过一个高坎后,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辰峰往前走了一步,刚踩下去,顿时大感不妙——脚底下是空的!
轰!
雪地顿时崩塌下来,辰峰两人落在了一个夹缝中,朝下面翻滚过去,危急关头,辰峰一只手紧紧抱住柳青,另一只手想要抓住一块石头,可石头表面全是雪,只抓到了一堆软绵绵的雪,辰峰猛一用力,没想到竟然将石头扣了下来,连带着两人一齐滚落下去。
柳青惊叫一声后,便紧紧抱着辰峰,辰峰也将她护在怀里,两人就像一团球,顺着斜坡往下翻滚,大约翻滚了五分钟,沿途撞断了无数颗细小的树木,终于砸落在了地上。
辰峰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痛,全身的骨头好像要散架了,而且刚才翻滚的时候,他的脑袋好像撞到了好几块坚硬的物体,也不知是石头还是树木,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柳青被他护在怀里,除了之前崴了脚外,屁事没有。
辰峰试着站起来,发现根本站不稳,不用说,腿肯定折了。
柳青坐在原地大口喘息着,好像受到了惊吓,辰峰拍了她一下,指了指她后边:“手电筒。”
“哦!”柳青这才惊醒,她将掉落在身后的手电筒捡起来。
辰峰用手电筒往周围照,发现他们正落在了一个类似于盆地的地形中,前面是一个陡峭的斜坡,大概有一百多米高,斜坡上有一串明显的滚落痕迹,他们刚才就是从那里滚下来的。
辰峰将衣服脱下来,把里面的雪抖干净,缓缓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柳青低着头,羞愧万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她的原因,辰峰折了腿,落在了一个陌生的盆地中,想回去还得从斜坡爬上去。这么陡峭的斜坡,就算是辰峰全盛时期,也要借助工具才能上去,更别说现在折了腿。最主要的是,还得背一个柳青。
想上去是不可能了,只有寻找别的路,可现在,辰峰哪敢找别的路?万一迷路了,越走越远怎么办?
大晚上辰峰也不敢到处乱走,万一又踩了个空,掉下山崖呢?这还算运气好的,只是一个小斜坡,而且地面有厚厚的雪,不会一头撞在石头上,若掉下的是悬崖,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眼泪流了出来,柳青捂着脸,无地自容了。
“别哭!哭有什么用,你好歹也是成年人了,想想自己的处境!”辰峰严肃道。
柳青这才擦了把眼泪,呆呆地望着他。辰峰捡起一根树枝,支撑着站起来。
“今晚上是不可能回去了,只有在外面过夜,想办法生火吧。”辰峰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捡起了地上的背包,幸好刚才背包没有遗失,辰峰出门带了少量的汽油,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柳青见辰峰行动艰难,想起来扶他一把,这发现自己也是个瘸子。
于是,两人都捡了根树枝,一步一步行走,寻找适合生火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