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感觉自己对这位这认识几天的苏姑娘生出了好感,他便忍不住为她说话。
尚行简注意到安靖微小的变化,他眼眸微沉,轻咳一声,道:
“姨母,安老夫人的头疾久医未愈,换个医者看也是应该的。再说,苏姑娘有良方,她能治好安靖的重伤,亦能治好安老夫人的头疾,安夫人不妨一试。”
苏晚缇目光坦然,“我理解夫人的心情。我为安老夫人开的药方,夫人可先去找名医去看,名医看过了,确认没问题后,您再给老夫人用,这样便妥当了。”
大皇子都这么说了,安夫人便不好再拒绝了。
她点点头,道:“苏姑娘,那你随我来吧。”
尚行简和安靖二人也起身跟着一道过去。
安老夫人头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她头脑起来便心乱目眩,烦闷无比,听不得一点动静。
是以,她的院子比这安府的任何一个院子都要沉闷寂静。
伺候的仆从众多,可每个人都闭紧嘴巴,不发出一点声响。
安夫人进老夫人的院子后,也不说话,只以目示人。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得知二夫人过来了,忙出门迎接,两人交流,用手势、用眼神,就是不张口。
用除了说话之外的各种办法互换信息后,一行人在那嬷嬷的带领下,脚步轻轻地进了老夫人所在的正房。
安老夫人的头疾刚犯过,现在余痛未消,她脸色灰白,浑身无力,正侧躺在软榻上唉声叹气。
见二儿媳带人进来了,安老夫人勉强撑起身子,抚了抚抹额,道:“儿啊,你来了……”
安老夫人为人慈和仁善,对两个儿媳当女儿看,很是亲切。
安夫人说明来意,道:“婆母,苏姑娘虽不是名医,可她的医术极好,您不妨试一试。”
“那便试一试吧。”安老夫人活到这个年纪,又被头疾折磨了好几年,早已看淡生死。
与其备受折磨地活着,不如冒险一试,无论是死是活,对她来说都是解脱。
苏晚缇上前行礼问好,而后望闻问切。
她举止得体,言语专业,让站在一旁的安夫人内心稍安。
苏晚缇看过安老夫人的症状后,心里有数了。
她要来纸笔,写下一个药方,道:“先照这个方子抓药,都是常用的药,不难寻,大小药店都有售,药抓来后,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后,老夫人的头痛能缓解很多。”
安夫人将药方交给秦嬷嬷,冲她使了一个眼色,秦嬷嬷会意,拿着药方出门去找府医,等他看过后,再决定抓不抓。
这是病人家属该有的谨慎,苏晚缇心里明白,也不太在意。
看过病后,安夫人在内伺候婆母,苏晚缇几人被嬷嬷请到了外间坐下喝茶歇息。
不到半个时辰,小丫鬟端了汤药进来,安夫人服侍婆母饮下汤药。
又过了一会,内间传出安老夫人的话,“让苏姑娘进来吧。”
此时她的声音不再绵软无力,而是有了几分力度。
苏晚缇被满面笑容的嬷嬷丫鬟们簇拥着,进了内间。
她垂下眼眸,矜持谨慎,很有规矩。
安老夫人服下汤药没多久,余痛便彻底消失了,而且她感觉自己的头脑恢复清楚,眼睛也好使了,眼前不再是朦胧一片。
身体舒服了,她的心情就好多了。
她笑吟吟地坐在软榻上,看着嬷嬷丫鬟簇拥着一娇俏漂亮的年轻女子进来,眼睛一亮。
“这便是苏姑娘?生得好生俊俏,快过来让我这个老婆子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