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伤心过一回慢慢也不伤心了。
菊花和黎招娣帮忙准备麻布,哭丧什么的。
“嫁到这样的老公睡个觉都有生命危险呢。”黎招娣说。
“是啊,平常咱们还羡慕大嫂嫁给一个强人。可长年累月,日久天长,哪个女人受得了,男人多数只按自己性子来。”菊花搭话。
“像我们这样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反而是长久之计。”
“告诉你一件事,半夜我听到哭声跑过去看,竟然看到梁玉珍那货已在那里。我心想按亲疏远近,我在那里站半个小时都没轮到她来。”
“你大嫂平常不是挺恨她的吗,怎么临终时想起她来。
亏我们平常跟她要好,也不喊我们一声送送她,我的心现在还疼呢,热突突的一个人突然没了。”黎招娣说着又流下一行泪。
“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我还是她的妯娌,没分家时还是同一屋子的女人,
如果她要我帮忙照顾一下她家,我哪里会不答应,逢年过节家里没个女人,连口好汤水喝不上。
无端端喊梁玉珍这个外人来,做什么呢,难道学人家‘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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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八九,我猜是想促成你大哥跟梁玉珍的好事。”黎招娣神秘地说。
“嗐,大嫂真可怜,临死还挂念这些,大哥跟梁玉珍那货早就是一对奸夫淫妇了。”
“你还是不要这样说村长,他长得壮,拈花惹草,嫁给这样的男人有好也有不好。”黎招娣叹口气说。
“好什么呀,贪他身上有两三斤肉,可是要搭上命,谁稀罕呢。”
“你不稀罕大把人稀罕,梁玉珍那货就稀罕,自从你大嫂小产后,他两人走得越来越近。
明婶都看到村长大早上从梁玉珍家出来,你还说人家不稀罕呢。”
“管他呢,我只可怜大嫂,都快熬成婆抱孙子享清福,现在两腿一伸,把万事抛闪,怎不惹人心痛。”菊花说着又抹一把泪水。
“前段时间大家见她走路飘飘的,以为只是落下弱症病根,
慢慢养着就好,谁成想竟威胁到性命,
唉,村长也顾忌一下,咱女人可是水做的呢。”
“以后就让梁玉珍那货享受吧,有她挨的时候。”
“说不定不用等绣花姐坟头泥土干,有就跟你做妯娌呢。”
“呸,她也配,我不把她轰出家门,我的大嫂只有一个。”
“如果村长非要娶她,你有什么办法,总不可能让村长做大半辈子鳏夫。”
“他那个人一天做不得,只是除了梁玉珍就没其他人了么,这条河往上往下到处有寡妇。”
“也不一定要配寡妇的,说不定有人愿意把黄花大闺女嫁给他。”
“你说得太玄乎,真以为他有金刚钻?别人家的女儿不用米养大的,愿意嫁给一个年纪可以当爸的男人。”
两个女人说一会叹一会气,麻衣很快做好一件,专门给家明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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