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寻死,村里妇女出于好奇,都悄悄接近黎招娣打听,了解一下情况。
梁玉珍也失踪好几天,人们一点消息打听不到,只知道她失踪前气婆婆拔她家的萝卜。
黎招娣碍于丈夫在旁边,不得畅所欲言,其实许多话在她心里憋屈着。
她干脆打发老公先回家,看看猪栏的母猪生猪仔没?万一生了,头胎的母猪很粗心,没啥做母亲的经验,容易把小猪仔压死。
陆腾飞巴不得这一声,天气炎热,他早想回家歇着,况且老爸已先回家。
等陆腾飞走远,黎招娣向旁边忙活的菊花,陈绣花她们招手使眼色。
菊花她们看到招娣招手,知道有秘密要爆,菊花当即扔下锄头故意提高声音说累了歇会。
陈绣花随即附和说又累又渴,悄悄跑到黎招娣这边来。
“到底是怎样,你婆婆无端端寻死。”菊花问。
“这事告诉你不得,说出来羞死人。”黎招娣故作玄虚。
“到底怎样嘛,人家活不干白跑过来,你以为卵痒没人挠。”菊花有些着急。
“怎么开口呢,你说都一把年纪,孙子孙女都能背唐诗三百首啦,他俩大清早钻芦苇荡里干没羞耻的活,偏被人撞见。”
“被谁撞见了?”陈绣花问。
“就是抓你老公那个人。”
“那个人真讨厌,哪里都有他。”陈绣花说。
“怪不得别人,谁叫他俩弄出动静太大。谁遇到这种事不瞧上两眼呢,平常谁家母猪接种连饭不吃也得先瞅瞅。”
“瞅见也没啥,何必寻死,平常在家里,还不时有人来窗户偷看。”陈绣花说,她不经意瞟一眼菊花。
菊花会意,知道大嫂以为那天她挑水淋菜从她房间窗户经过是偷看。
“都是奇葩,晚上干的事非要挪到白天忙,既然做得出来还怕人看,大嫂你说是不是?”菊花说。
“可不是,有些人不怕眼生疮啥都瞧。”陈绣花不满地说。
“你们说啥呢,人家河边走走无意撞见的,要怪只能怪自己不知羞耻。
你说在屋里锁上门,怎么做谁管的着,巴巴跑到野外,图空气清新?”
“你可别说,有些人就不喜欢待在屋里,他们更喜欢接受阳光普照,随时补充能量。”
“被人撞见提起裤子走人嘛,干什寻死呢?”菊花不想扯开话题。
“芦苇荡是第一遭被人撞见,还有第二遭呢。”
“天啊,你公公也太猛了吧。”
“想到哪了,第二遭不是那样的。”
黎招娣凑近她们耳朵小声说了两句,差点惊掉两位听众下巴。
“你婆婆也咽得下?腥味怪重的吧。”陈绣花瞪大眼睛问。
“被我撞见怕装作咽不下,如我没撞见给她一壶还嫌少呢。
我开始又不知啥情况,以为公公虐待她,气得我跑出来打抱不平,谁知道婆婆她竟叫我滚,真的好心被雷劈。”
黎招娣说起这事,心里仍十分委屈。
“以后你就别管人家夫妻的事,让她喝,反正天气热,不喝茶得喝水,现在连水都省啦。”菊花安慰她。
“以后打死也不管,中午回家嫌弃我把锅摔重,我那公公竟对我拳打脚踢。”黎招娣说到这里伤心流下眼泪,泣不成声。
“天啊,坏人变老啦。以后等他老了,还得指望你帮他端尿盘呢。”陈绣花十分同情地说。
“我才不会帮他端。”
黎招娣刚说出口,脑海里浮现公公中午在地里那一幕,阳光如此猛烈,回想起来心里竟有点害羞。
正当她三人只顾低头叽叽咕咕时,牛青梅一瘸一拐从旁边经过,笑着问商量什么国家大事。
三人猛被吓一跳,嗔她一声不吭走来,都不想搭理她。但牛青梅对黎招娣说:“中午还说你婆婆寻死,刚才看到她从镇上回来,头发弄得像鸡窝乱。”
黎招娣不敢相信婆婆竟去镇上快活,还去烫头发,心里顿时不爽,一家人都在偷懒,只有她一个人在地里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