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宜深深叹了口气,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她拍着沈云絮的肩膀道,“所以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他喜欢的东西和你都不是一个物种,你们注定不会有结果的。”
沈云絮看她一眼,方垂眸道:“你放心,不会的。”
她当然不会喜欢江离。
她是想借江离的手弄死沈清宜啊。
今日沈清宜的确有为她考虑,维护了她的名声。
可一些小恩小惠,又如何抵得过前世的血仇?
何况沈清宜是不是以退为进,好趁她卸下心防后再伺机而动结果了她的性命,还说不准呢!
再者沈清宜和江离瞧着关系匪浅,如果江离真的像沈清宜说的那样不喜欢人只喜欢狗。
又为何独独对沈清宜与旁人不同?
难道他真的只是闲得慌,找个乐子吗?
沈云絮觉得江离应当没这么无聊。
沈清宜若是知道她心头的想法,一定要摇着她的肩膀,大喊一声江狗贼就是有这么无聊!
可惜她并不知道人家心里头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和沈云絮方才站在翠微楼门口的那一幕,被一群晦气的人盯了个正着。
一个打扮的流里流气,身上衣衫皱乱,眼底青黑一片,不知道在赌场泡了多久的汉子,立时拽住了身边哭爹喊娘的妇人,“别哭哭啼啼了,家里的运气都被你这污糟的婆娘哭没了!”
“你猜我刚刚看见了谁?”
那妇人呸了一声,“你能看见谁?莫不是看见你哪个姘头!还是看见了哪个赌鬼!”
“丁守财你要不要脸啊!家里的银钱都被你输得一干二净!”
她说着,便跌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命苦啊,家里的日子好不容易好过的点,原本田产房子都有着落了,结果都被这天杀的输干净了!”
“天杀的,这让我和儿子怎么活啊!”
这样的场景,每日都会在赌坊门口上演一次,实在是屡见不鲜。
但并不妨碍有些喜欢看热闹的人围在一起,对这夫妻二人指指点点。
丁守财被看得脸红脖子粗,急得抓耳挠腮,狠狠踹了那妇人一脚,“胡说八道什么!”
“你这无知妇人懂个屁,头发长见识短!老子今日输了,明日就赢回来了!”
他骂骂咧咧,将那夫人拖拽着往一条巷子那边走。
待确定没了人,他才将被他拖拽的半死不活的妇人松开,“你懂什么,咱们很快便要发财了!”
“我刚刚在赌场门口看见小花了!啧啧啧,她现在不得了,出门有马车坐,还有一堆丫鬟前呼后拥的,那穿得也是绫罗绸缎,那排场可比县太爷的千金大多了!”
那妇人听他这么说,便狠狠的呸了一声。
直啐了他一脸。
“你发癫,那丫头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上次你差点被她打断了一条腿,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的事你忘了?”
“别说你了,就是我现在想想,那腰椎还疼呢,你敢找那丫头要钱,你活腻歪了吧!”
沈云絮当日那个瘆人的眼神,她记忆犹新。
她就是招惹鬼神,也不敢再招惹沈云絮了。
丁守财嘿嘿笑了两声。
他抹了一下脸上的口水,看自家婆娘的眼神带着几分鄙视,“要不怎么说你头发长见识短,阿花的钱我们是不好要,这不还有咱们自己的女儿!”
“今日阿花身边还站了个姑娘,她长得跟我有八分像,必定就是咱们的女儿无疑!你找她要钱不就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