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这是你一辈子的事情,可不要潦草决定。”
只差对许娇说,这人告诉你的肯定隐瞒部分,甚至颠倒黑白。
让她不要被他迷惑,也不要在这种时候脑子犯浑。
许娇知道小舅舅对待她是一腔真心,她笑了笑,又向他道谢,随后说:“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舅舅可以放心。”
赵祁再卑劣不堪的模样,她也见过许多次。
他狠辣手段固然能威慑一些人,却绝对不应该包含她在内,毕竟从始至终,她都是既得利益者。
赵祁就像是一把淬毒的刀,而她却是攥紧这把刀的人,只要可控,又为何要去害怕他?
翁冬忍却不相信她的话:“娇娇,别做糊涂事,你忘记你先前都是怎样和我说的?怎么朝令夕改?一个能让你伤透心的人真的值得回头?他能让你伤心一次,就能让你伤心无数次。”
是的,这不是第一次了。
赵祁没有反驳翁冬忍的话,他心里也在想,类似的、惹怒许娇的事情,他究竟做了多少次。
光是她知道的就已经有好几次,那些她不知道的,可以隐瞒一辈子的,更是多到数不清。
他闭上眼,轻声说:“姐姐想看的话,就看吧,舅舅说得对,你总该了解我,就算是负面的。”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那么难堪的出现在你眼中。”
虽然早就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
翁冬忍叹了口气,把已经变得褶皱的资料再一次塞进她手中,又把文件发给了她。
“许娇,我仁至义尽了。以后的路是你自己该走的,若是选错了,以后受伤了,也不要怨恨我没有强制你与他分手。”
“哈伦还在等我,我要去陪他玩了,现在,书房交给你们。”
“请自便。”
翁冬忍像是忍耐不下去,不想再卷入他们之间的氛围里,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
许娇抓住他的胳膊,把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踮起脚凑近了看他的睫毛。
“你哭啦?”她像是把人惹生气后,故意去检阅自己成果的调皮鬼,“你真哭啦?”
“没有。”他声音带着些许委屈,眼睛上却是泛起水雾,睫毛挂着泪珠,看上去更柔弱可欺。
一如之前无数次,在自己面前摆出的糊弄鬼的模样,但可能是心态的转变,也可能这一次赵祁确实是发自内心,所以许娇看着他这样,竟然不觉得有什么厌恶。
她揪着赵祁的西装领带,迫使他弯下腰凑近自己之后,继续踮着脚,去亲他的眼睛。
“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知道你的曾经绝对不够光鲜亮丽,知道你手段狠辣,也清楚你对待其余人绝对只会更糟糕。”
“我清楚这一切,但我不讨厌这样的你。”
“赵祁,我不是什么被蒙骗的小女生,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
毕竟他们从来都不是正常的、健康的一段恋爱关系。
最开始像是她在强制他。
后来变成他强制她。
她见过被改造的地下室,欣赏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堆积出的杂物间。
知晓他对待生父和后妈,还有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手段,也见识甚至参与进他针对白秀卿的行动。
她应当比谁都要了解,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