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敲门那么久,不好意思,我,我这就走了。”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随后是电梯的声音,他应该是走远了。
“姐姐,怎么还撒谎啊?”
“不然呢?”许娇冷飕飕的看着他,“用不用我打开门在他面前和你亲亲我我啊?”
“我和他之间就那么浅薄的邻居关系,这种醋你都要吃?幸好今天遇见的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必须要我出面,要不然我得多尴尬?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赵祁看了她很久,久到许娇以为这人又要发疯的时候,他才张开嘴,艰难的说:“……抱歉。”
又是这句话,许娇在听到的一瞬间,下意识眉头紧皱,却又没有直接反驳。
她真的听这句话听到反胃,可要说谴责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放软了语气,她改口对赵祁说:“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我应该和你说抱歉才对。”
“你永远不用对我说这样的话,这种话也太生分了吧。”
许娇反问他:“那你对我这样说话,就不觉得生分吗?”
实际上她也不清楚他们这样算是怎么回事,也不在意所谓的是否生分。
她不想从赵祁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说了也没用,一次次说出口,又丝毫都不改变,这样还不如不说,说了也只会让人火大。
但赵祁这样说,就等同于是给了她把人噎回去,并且让他永远都不要再这样说的理由,许娇自然不会错过。
赵祁想说这不一样,但想想又觉得,好似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倒是想把她当做最亲密的人,但是许娇应该不会如此,所以他下意识把自己放在了安全界限之外,放在了一个亲密无间的陌生人的地位。
道歉如此寻常,亲密却又隔着遥远的距离。
他们就这样一直别扭的连结着,赵祁也期盼过更改,却又无力做出任何改变,或者说,能够维持现状,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他张了张嘴,许久后,才艰难的说:“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和道歉有什么两样?
本质上不还是一句完全不可能做到的承诺?
许娇揉着手腕已经转为紫色的掐痕,叹了口气后,伸手揉了揉赵祁的脑袋。
她踮着脚坐在了鞋柜上,揉他头的时候,也方便了一些。
再一次把原本打理的很柔顺的头发弄乱,看着对方的表情从愧疚变成了茫然,似乎还能察觉出几分无辜,许娇才满意的点点头。
“我刚才不该和你发火的。”这句话算是道歉吗?许娇也不清楚,她只是想这样做而已,“你做的也不算多过分。”
当然不能说过分,若是落在其余人身上,应该是可以说一句过分的,但架不住许娇也是爱胡来的主,两天前在自己的办公室,还硬拽着他沉沦。
所以若说有人胡闹起来不分时间场合,分明是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只是我的手腕都被你捏青了,你还不由分说的那样做,任由我挣扎都不理会,你知不知道我都要窒息了?那种感受特别的难受。”
而她也特别的讨厌窒息的感受,不光是因为难受,也因为总是容易让人回想起自己无依无靠,任人宰割的那段时光。
赵祁这时候才注意到许娇手腕的青紫,确实很骇人。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带着不像虚假的震惊:“我……我当时这么用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