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谌一说,沈柠这才想起还有这茬事。
她哭笑不得:“我去见太后的时候,她老人家告诉我,已经让人去安顿我外祖母了,总归事情已经解决,外祖母也安顿好了,我便松了心神一时忘记了这茬,没跟你说。”
沈柠有些无奈:“谁知道你竟在那里不知道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萧南谌眨了眨眼,下一瞬,心里涌出浓浓的羞耻感。
其实这原本并非什么大事,只是他当时总是控制不住的去胡思乱想……
对上沈柠有些无奈的眼神,定王殿下闷闷道:“我怕你是怪我了,怪我瞒着你,怪我害死了老六,怪我……”
沈柠越听眉头皱得越深:“谁跟你说是你害死六哥的?你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已身上背?”
萧南谌愣了一瞬,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
沈柠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蹙眉问他:“你去见什么人了吗?”
萧南谌沉默一瞬,点点头:“我去冷宫见她了……”
将自已的母亲称为她,对谁来说都不会是好受的事,沈柠比谁都知道萧南谌从小到大在他亲生母亲那里受的委屈,闻言便是忍不住有些恼火:“你去见那疯女人做什么?”
沈柠平日里甚少发火,如今满面怒容的模样竟是让萧南谌有一瞬间的怔忪。
沈柠看了他一眼,强压着火气:“我知道那是你的生母,我也是看重亲情的人,可是阿南,母子情有时候真的是要看缘分的……
她对你从没有真心,而且这么多年,她心里藏了那么多事有那么多的算计图谋,又那样偏执,说是没疯也差不多了,你何必听她说的话。”
沈柠知道母亲在一个人的成长中是多么重要,她也不会因此觉得萧南谌没有主见。
用她前世的话来说,萧南谌完全是在卫氏的ua中长大的,一个母亲,不爱自已的孩子也就罢了,还从小到大处处打压冷讽,那样大的恶意,萧南谌没长成个小神经病已经堪称奇迹。
沈柠问:“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萧南谌只觉得自已好像是溺在灰蒙蒙的水中,却仰头看到了天光,他怔怔看着沈柠,一股脑儿将他生母对他的控诉和诅咒全都告诉了沈柠。
沈柠越听越生气,气得恨不得跑冷宫去将那疯女人狠狠捶一顿。
“什么叫你站在那里就是在抢?他弱他有理了?自已不如别人不想着如何进取,却在那里怪旁人优秀?”
“说你害死太子?”
沈柠冷笑:“太子明明是被她这个疯子娘害死的……是她把自已心里的扭曲和阴暗,把她对恒王的感情和对陛下的恨意全都一股脑儿压到了你与太子身上,是她让你们兄弟阋墙。”
“若不是她时常拿你恐吓太子,太子那般心性,又怎会做出这种疯狂举动,如果不是她将你妖魔化,太子会在被宽恕后执意寻死吗?她只是接受不了害死了自已儿子这样的事实,所以拿你来顶罪!”
沈柠咬牙:“她还好意思说你孤家寡人,开什么玩笑,我北海王这么大一个人站你旁边她看不着吗?纯属嫉妒!”
萧南谌定定看着沈柠,看着她满脸怒容一张小嘴叭叭叭地将卫皇后诅咒般套在他身上的冰冷枷锁一层层砸的稀碎……
伸手缓缓将人按进怀里,萧南谌低头一下下亲吻着沈柠头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呢喃般唤着她的名字。
“柠柠……”
被定王殿下死缠烂打捉着亲了许久,沈柠才终于将人送出去,临到宫门口,萧南谌还不忘叮嘱她:“离老二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鸟,从小到大就会装模做样扮可怜。”
沈柠勾唇逗他:“比定王殿下还会装吗?”
两人刚闹了小矛盾,如今定王殿下比起以往更想亲近佳人,再看到沈柠这副笑吟吟调侃他的模样,勉强按捺下去的渴望再度涌出。
已经到了外边宫道上,不知何时就会有人走过,可萧南谌忍不了,便将人拦腰揽着转身抵到旁边转弯角落,侧面一捧藤蔓瀑布般垂下,将两人的身影遮挡的严严实实。
沈柠正被按着细细亲吻,忽然听到旁边响起有些熟悉的声音。
八皇子萧南英啧啧笑道:“……五哥你听说没,礼部尚书想把女儿给七哥做定王侧妃,七哥拒绝了。”
五皇子萧南泽语调冰冷:“这好笑在哪里?”
萧南英哑然失笑:“好笑在我听人说,那尚书小姐在知道七哥拒绝了之后十分庆幸和高兴,还与闺中密友言道,说七哥杀神一样的,从来都不近女色,怕是不喜欢女人,谁嫁给他大半要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