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贤王妃跟杀猪的李家三兄弟看对眼了?是你瞎了还是人家贤王妃瞎了?”
“你不信就算了,就连巷口的婆子都看到了,怎么,那婆子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还能诓咱们?”
那人说着,冷眼发了个不屑的鼻音。
午后燥热,要是不找点什么事情来做,人就难免犯困,可下午还有活儿,他们哪敢忙里偷闲?
于是乎,听到有人再说贤王妃的事,茶水铺子里不少客人都竖起了耳朵,探究的眼神也不时飘向说话的人。
听到这,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这事我也听说了,可前阵子大家不是都说贤王和王妃情深伉俪,两不相疑吗?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一个满口黄牙的男人大笑一声,眼里满是戏谑,“年轻人,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都爱一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这女人也是一样,王妃日日见到王爷,心许早就厌倦了,家花那有野花香,大家说是不是!”
“哈哈,说不定贤王妃就喜欢李家兄弟那种男人,难怪我听说李家兄弟不杀猪了,准备从军呢,这从了军,往后说不定还能成为贤王的部下呢!”
这件茶水铺子并不靠近达官贵人聚居的东城,因此鱼目混珠,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男人话音刚落,就要好事的人哄堂大笑,当然也有人觉得这话刺耳,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抱不平话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
这时,一个头发斑驳的人背着竹筐进了茶水铺子,不过铺子每天都会来各种各样的人,于是没人注意到他,就连跑堂的小厮都抱着胳膊听得入迷。
那些人越说越大声,越说越肆无忌惮。
“老子难道不比李家兄弟健壮?他会杀猪,老子还会打猎呢!”
一个肩上搭着褂子的男人忽然踩在长凳上,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发出沉闷的声响,“你说我要是站在贤王妃面前,还不得把她迷死!”
“哈哈哈!古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今有癞麻子肖想贤王妃!”
男人们拍着桌子大笑,谁也没注意到角落里的老人忽然喷出一口茶!
贤王府的府医一阵咳嗽,赶忙用袖子把胡子上的水擦干净,他耳朵是不是坏了,这群人嘴里议论的是王妃?
他就上山采个药的功夫,京城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老府医一阵错愕,拍了拍身边的男人,“他们嘴里说的是什么人?”
那男人跟着大笑,头也不回,“还能是谁,当然是战神贤王的王妃,难不成京城还有第二个贤王?”
还真是王妃!
老府医愣住,眼里满是疑惑,他赶忙站起来,看向人群中包围着的男人。
“当初说贤王妃出身乡间,大家伙还不信,这下都看到了吧,乡下人就是民风开放,哪有咱们城里人内敛含蓄,这不,就是上次被尚书夫人抓奸在床的姨娘都不敢一次偷三个男人,贤王妃小小年纪,胃口可真不小啊!”
这里多是粗人,什么荤话没听过,他们笑起来,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
可府医却气得发抖,觉得这笑声难听刺耳,王妃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口中说的那种人!
他再也听不下去,两枚铜钱拍在桌上,深色焦急的朝着贤王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