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涔煜皱了皱眉头,难道刚才听到的声音是幻觉吗?
信封就在手里,他来不及多想,撕开封蜡抖出信纸,逐字逐句的读了起来。
越看,他的眉头越皱。
许是他的表情太过凝重,风伯看了都不由得好奇,“王爷,信上说了什么?”
风涔煜把薄薄的信纸递给他,“本王总觉得这封信不对劲。”
风伯一听,还以为林月熙在尚书府受了什么委屈,立马低头读了起来,但没过一会,他就纳闷道,“王爷,王妃在报平安呢,哪有什么不对劲。”
不就是说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吗?
就当王妃回个娘家,没什么的。
“风伯觉得,王妃是那种会主动写信报平安的人吗?”
风涔煜眼神一暗,按照林月熙的性子,平常就是问她去哪,她都要在心里骂一句你少管,怎么回个娘家,她就懂事了?
风伯一听,拿着信纸的手一抖,“王爷的意思是,这封信是有人哄骗王妃写下来的?”
可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王妃的年纪摆在那里,任凭她再聪明,也斗不过那些老东西。
这样一想,风伯心更慌了,“糟了,王妃一定是受了尚书府的胁迫,那现在怎么办,王爷!”
风涔煜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尚书府多大的胆子,竟敢扣押本王的王妃——”
“备马!”
风伯闻言刚要转身,却猛地想起现在已是宵禁,他赶忙道,“王爷,使不得啊,现在是宵禁。”
要是让巡安司的人发现这个时候还有人在外面闲逛,可是要被抓进牢里的!
就算王爷是当朝的战神,可这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只怕王爷在朝中更加举步维艰。
“王爷,要不咱们明儿一早就出发尚书府,您觉得如何?”
“不如何,去备马!”
风涔煜声音一冷,他知道风伯在顾忌什么,但说实话,他从来就没把皇城这些繁琐的教条放在心上,以前遵循着规矩来,是因为他对轩辕氏还有几分信任。
至于现在,圣上卸磨杀驴,太子又无德无能,他从未亏欠轩辕氏一分一毫,可轩辕氏却屡次逼他陷入绝境。
他的人被扣押在尚书府,连饭也没吃,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还要他循规蹈矩。
这破规矩,爱谁谁,反正他是倦了。
见他冷下的脸,风伯顿时明白王爷心意已决,既然如此,那他就只管照着王爷的意思办。
很快,贤王府的大门被人打开,夜色的薄雾里,阑珊的月色下,五六匹道矫健的身影骑着骏马飞驰而出。
悍马沉重的呼吸声伴着铁蹄声镗挞而过,昏黑的剪影里,马喷出的鼻息凝结成水汽,马蹄溅起的灰土纷纷扬扬,硬是给这一幕增添了几分不真实,仿佛这几匹马不是活物,是自十八层地狱而来的鬼影。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醒了不少沿路的百姓。
巡安司的人也循声而来,远远地,侍卫就看见这支夜行队伍,巡安司首领心都颤了颤,却还是壮着胆子大喊,“来者何人,还不速速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