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奉陪!”
……
“不是,之前安陵晴不也看不见吗?都是残影,为什么天心剑圣这次接不住了?是西装卡裆难受吗?”许衡完全看不懂圆台上的状况,周围也鸦雀无声的——那就是都不懂喽。
只能问朱莉。
“……安陵晴,真的是一个怪物,许衡,你把这怪物最后的枷锁,给斩断了。”朱莉激动地颤着音,说道。
“啊?又怪我?我斩断啥了!安陵晴都掉到八阶了,怎么就怪物了?你能不能说人话!”
“你……算了算了,等下有你更迷茫的……这么说吧,人总归是有灵魂的,无论是法则的发动,还是斗气的运用,都需要思想的流动,就像你要确认你吃了苹果,那么你就得看到苹果,有触觉,还尝到了味道,但是安陵晴现在的行为,就相当于,直接把苹果放肚子里吃了,才去回溯认知过程。”
“能不能……再简单点?”
“好吧,确实很难理解,再粗浅的意思就是,安陵晴在用剑,但她其实并没有确认剑,没有想任何东西,隔绝了所有的外界反射,不是思考了再出剑,而是出剑后再思考,她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从头开始练剑,或者说运行称之为‘剑’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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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规律的表象,不是因为有自然才有规律,而是规律已经运行完毕了,才出现自然,没有剑的实体,只有一种运行,就像你之前和克罗里茨说的那样,原点,就是尽头,
但一直处于过程中。”
朱莉再次对一件此刻才意识到的事情感到震惊,那便是,她居然在用许衡所谓的“疯言疯语”,在解释事物。
或而说,没有许衡的“疯言疯语”,她或许也不能理解。
而许衡接下来的话,让她对许衡往日所有疯言疯语的回忆,重新如爆炸般,重新再放送了一遍。
许衡如是说道:“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她已经学会了几乎这个世界所有的剑技,而现在,有了感情的她,还悟透了剑技的来源,也就是那些创造者的情感与出发点,学会了创造,乃至成为了一个拥有无数蓝本的设计师,
因为明白了剑的底层逻辑,
于是,她只要拿起剑,其实就是拿起了剑的过去、当下和未来,不需要思索,或者说早已完成了思索,组合添加创造完后,融万招为一招,但行但用,是这个意思吗?就好像人身上的器官一样,不是外物有的剑,而是内物无的道,只是因为喜欢,寄托于剑上,化为了所谓剑道,可对?”
“这……没……没错,许衡!你说的没错!所以,她之所以只有八阶,并不是否定了法则,而是……而是覆盖了法则!她成为了法则!不是剑的法则,是剑道!原来,原来成为伪神的基本条件——悟道,是这个涵义!许衡!你简直就是不会修炼的修炼天才!”朱莉振奋的声音,在许衡的脑海里炸响。
“悟道?不对!这世界不是……朱莉!喂!说话,怎么就悟道了,悟道是哪里来的!喂喂喂!”
然而面对许衡的追问,朱莉只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么我的道……@#$@$$&……”
陷入了癫狂的自言自语。
“喂?你好?怎么不在服务区啦!你不回答我,好歹继续解说啊!你发疯啦?能找人报修不!凎!”
……
圆台之上,白光万影,安陵武身形一动,便是千番不同武器的虚象,再而不断组合,鞭枪,斧刀,锏棍等等,乃至三合一,出现更诡异的影像。
安陵晴如惊天骇浪上的一芥小舟,没有磅礴的斗气,没有带起什么惊人的异象,只有一把粉色的木剑和单薄的身体,在白光中穿梭闪动,好像随时会被吞没。
在外界看来,或许是天心真正占据了主动权,不过是在手下留情,戏耍着无情,没有给最后一击。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在面对什么。
他都不敢想象,不敢置信,自己在面对的居然是“剑”,不是一把剑,而是剑的所有。
安陵武看着自己的所有攻击,被安陵晴手上那把可笑的木剑,一一破解,他感到无力。
之所以,之前感知不到安陵晴,便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在用剑,而是在拿到剑的刹那变成了某种一直存在着,但看不见的东西。
运用天昭,能攻击到,但他根本就无法明了结果,因为安陵晴无处不在,又未曾真实存在,没有情感,没有具象,没有思考,一个无形的人,不是她让自己感知不到,而是骗过了感知,把她直接忽略了。
只要安陵武还是一个“人”,那么在安陵晴消失的时候,他就不可能在找到。
她就这么拿着一把剑,冲到自己跟前,不攻击,那么就会被伤到,攻击,那么她的剑就会像照镜子一般。
化鞭枪?那么剑势就沉重,化锏棍?那么剑势就灵活,为什么是剑势?因为,安陵晴整个身体,都在和剑互相配合不断变化,根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
而且她似乎知道,你的内心,有时以沉重之攻击,她反而也还以势大力沉的颜色,而你只是想将她击退,没想到,居然以硬碰硬。
那把剑根本挡不住,她退了,但是表达了一种攻击的态度,彻底扰乱了你的下一步战术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