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苏宛辞眸色微微眯了下。
一个荒唐的念头浮上脑海。
除非,这六个月,根本不是傅景洲所说的那个样子。
所有人都有一个共性:一旦心中有了怀疑的种子,便会控制不住的去猜忌。
在没有察觉到的地方,这颗名为‘猜忌’的种子,挣扎着想要生根发芽,妄图长成参天大树。
苏宛辞无意识的回想这一天傅景洲对她说过的话,以及他所告诉她的这六个月的过往,还有……她失忆一事。
想着想着,苏宛辞右手缓缓挪到头上,探上先前剧疼的额角。
可就这么一摸,却察觉出了异样。www。
傅景洲说她是撞到了脑袋才失忆,那为什么……她头上没有伤?
苏宛辞自己就是医生,她很确定,她头上没有任何伤,更没有磕碰过的痕迹。
可如果她不是因为撞上脑袋而失忆,那她记不起来这半年发生的所有事,又是怎么回事?
种种事交错在一起,就像一团死死缠绕的线头,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思绪。
过去的记忆,越是努力回想,太阳穴就越是疼,
那种熟悉的,尖锐的,难以忍受的疼,再次充斥整个脑海。
苏宛辞用力按住额角的位置,忍着这股疼痛。
好一会儿,她扶着落地窗旁的墙壁,晃了晃发晕的脑袋,缓过这一阵后,不经意的抬头往天上看了眼。
空中零星的星子映入苏宛辞瞳孔中,脑海中蓦然间像是有两根弦狠狠扯了一下。
下一刻。
一道久远的声音传来:
【在国外时,我从来不敢往天上看,从来不敢看夜空的星星……】
【别怕,晚晚,今后,有我陪着你,我的小姑娘可以肆意的哭,放肆的笑,你的喜怒哀乐,我都会全程参与和陪伴。】
【宝宝,这片花房喜欢吗?】
【从今以后,我的晚晚想什么时候看星星,就什么时候看星星,无论白天黑夜,老公随叫随到。】
……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钝疼,如飓风一般再次毫无预兆的席卷而来。m。
在这种难以承受的彻痛面前,苏宛辞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她撑着墙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白。
眼前一片模糊,似乎还在打着转。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溢出,另一只攥紧的掌心里全是冷汗。
几秒后,苏宛辞再也维持不住身形,身体软绵绵地往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