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瑛发觉苏凌风跟在身后,专程绕了路,以为苏凌风在瞧不见人后会回到清风院,没想到,他竟然在蓬莱院外等着。
“阿瑛。”
苏凌风试图去牵殷瑛的手,被她巧妙躲开,扶了扶发髻上的玉簪。
“侯爷来找妾身,可是有事?”
苏凌风不悦,“你是我的妻,无事便不能来寻你了吗?从前你日日来前院寻我,如今倒是能耐住性子了。”
他说这话,是在给眼前人递台阶。
从前殷瑛也不是没有被琐事操劳得辛劳生气的时候,但往往只要他温言两句,她便心满意足了,还会靠着他,亲昵地唤他一声“夫君”。
“侯爷说得哪里话。”
殷瑛叹气,心想,又不得不装了。
刚重生的时候,因为什么都没有,又是憋了一股狠气,倒是愿意装。
如今手中稍有倚仗,面对苏凌风的触碰,就愈发觉得恶心了起来。
她也不知,能装到何时。
“你不喜我来找你?”苏凌风压下眉眼。
“侯爷,此时您该去哄白姑娘才是,弘扬将军府的事白姑娘想来心里也不好受,到底是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侯爷和太夫人也要多多上心才是。”
“那你呢?”
见殷瑛不像以往那般好哄,苏凌风皱眉,甩袖负手身后。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府中的事不闻不问,非要长辈和本侯放下身段求到你跟前,才肯为侯府出谋划策!阿瑛,你变了!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可是妾身是替身啊!”殷瑛戳穿他的心思可不带手下留情的。
“白姑娘入府后,我本该退位让贤,如果还事事亲为,拿着府中庶务不放手,岂不惹侯爷心烦,岂不让白姑娘受委屈?”
殷瑛茫然,不甘,又满腹的苦楚浮现在绝美的芙蓉面上,只让苏凌风觉得心蹦到别处,魂也不知所踪。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侯爷是什么意思?”
是既要利用她侯夫人的身份为侯府明里暗里操劳,又要让她乖乖当个替身认清自己的位置?
有事时利用她,无事时便踹到一旁去?
做梦呢。
“侯爷的意思我明白了。”殷瑛突然恍然大悟。
苏凌风倒不明白了,“你,你明白什么?”
“白姑娘既入了府,那侯府就只有一个女主人。”殷瑛福身行礼,放低了姿态道: